“啟稟暮真君,晚輩無意挑選寶物,而是想用這個承諾向暮真君尋求幫助。”
“哦?”暮春秋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他能夠在短短百年時間晉升元嬰巔峰,期間探索大墓無數,這些寶物雖然並不是他最壓箱底的那幾件,可放在外界怕是化神道君都會忍不住心動。
陸閻區區一個築基初期的小修士,竟然能夠抵擋這樣的誘惑,實在讓暮春秋有些刮目相看。
“說來聽聽。”
陸閻明白暮春秋這是答應了,再次向著暮春秋行禮之後認真說道:
“晚輩想拜見宗門太易真仙,想請暮真君指點!”
聽到陸閻這番話,暮春秋頓時陷入了一陣沉默。
足足半晌之後,暮春秋才深深地看了一眼陸閻,語調滿是感慨地說道:
“你倒是口氣不小,張口便是想要見太易仙,你可知仙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晚輩不知。”
暮春秋仰頭看向懸空島之上的天空,此刻早已入夜。
天穹之上群星閃耀,月光與星光交相輝映,暮春秋眼神在星月之下愈發深邃。
“世人愚鈍,皆認為仙隻是一個修為境界,可實際上縱使是登臨渡劫、大乘,若是無法領悟仙之真諦,終究也是枉然。
世人與仙,早已並非同一個概念的存在。
祂們隻是一個念頭生滅萬物,與天地長存!”
說到這裡,暮春秋的聲音之中帶上了一絲落寞。
“我雖為太易宗十三主脈之一的四時脈主,但也隻見過太易仙一次,便是那一次讓我下定決心試圖追尋仙道。
可如今虛度百載歲月,我卻發現隨著修為增長,自己與仙的距離似乎已經越來越遠了。”
暮春秋身融天地,他的情緒變化清晰地影響到了身處於懸空島之內的一切生靈。
靈池之中蓮華低垂宛若歎息、靈魚落淚似乎與天地同悲。
就連賀東升也受到了影響眼裡一顆顆淚水滴落,唯有陸閻能夠在天地的情緒感染之下勉強保持平靜,但也眼眶微紅莫名悲痛湧上心頭。
賀東升一邊“哽咽”,一邊連忙開口勸阻:
“師尊,我們還在呢!”
暮春秋這才從之前短暫的哀歎中回過神來,陸閻心底的悲痛情緒悄然消失,讓陸閻稍稍鬆了一口氣。
“陸小友的神魂倒是頗為特殊,竟然能夠抵擋此方天地的情緒波動。”
暮春秋有些嘖嘖稱奇。
“對於陸小友的願望,老夫恐怕是難以滿足。
太易仙確實是十大宗門之中現世最為頻繁的那一位,但就算是十三脈主想要見太易仙一眼也是難如登天。”
“不過陸小友有什麼事情倒是可以先說出來,老夫也算有幾分人脈,或許也能幫到陸小友。”
陸閻心中一陣猶豫,但半晌之後還是決定透露部分實情。
“這件事情與一尊外道邪魔有關.”
陸閻話語剛開了個頭,便被暮春秋立刻抬手製止。
“這件事情不要說出來!”
隻見暮春秋神情嚴肅道:“外道邪魔手段詭異,任何與之相關的事物都有可能牽扯無窮的禍亂因果。
老夫還想再多活個幾千年追尋仙道,可不想卷入外道邪魔的意外之中。”
暮春秋滿臉嚴肅的神情讓陸閻心神一凜。
在陸閻的認知中,暮春秋似乎已經是他所見過的最強之人,外界那些元嬰真君恐怕在暮春秋手下撐不過一招。
但暮春秋對待外道邪魔的態度都如此謹慎,讓陸閻愈發意識到背後的危險性。
此刻的暮春秋已經從蓮台之上緩緩起身,腳踏虛空在靈池上空來回踱步,神情凝重地思索著。
半晌之後,暮春秋向陸閻開口道:
“尋常方法確實無法見到太易仙,但卻有一件事情是例外,那便是真傳弟子晉升。
我太易宗宗主、長老之位皆是虛職了,宗門唯二認可的職位便是十三脈主與三十六真傳弟子。
每當有新任真傳弟子晉升,便可前往宗門祖師參拜,你若真牽扯外道邪魔,有很大概率可借此機會見到太易仙。”
陸閻神情動容,尋仙如此之久,終於在暮春秋麵前見到了曙光,當即連聲道謝:
“多謝暮真君成全!”
誰知暮春秋立刻出聲製止道:“你先彆急著謝我,想要競爭真傳弟子可不是什麼易事,你區區築基初期修為根本沒有這個可能。”
一旁的賀東升見狀主動幫腔道:“陸兄可不是普通的築基初期,他剛剛還正麵擊潰了墨陽子,揭穿了墨陽子受外道邪魔侵染之事。”
這回輪到暮春秋驚訝了。
“以築基初期擊潰金丹初期?雖然實力還是弱了點,但這份絕世天資還是有資格參與真傳之爭的。”
“不過想要參與真傳大會,至少需要一位脈主推薦。
我四時脈雖然還有兩個推薦名額,但真傳名額珍貴絕非尋常寶物,之前的那個許諾遠遠不足以換取推薦名額。
你若是能拿出讓我滿意的東西,我便助你參與真傳之爭。”
暮春秋這話頓時引起了賀東升的不滿,他高聲說道:
“你這意思是陸兄救了我的命,還抵不上一個真傳推薦名額不成?
反正我們四時一脈就剩你我兩個人了,就讓一個推薦名額給陸兄吧!”
一邊說著,賀東升還向著陸閻一陣擠眉弄眼。
暮春秋聞言,頓時沒好氣地看了一眼賀東升。
“真傳弟子之位關乎到我太易宗的根基,又豈能如此兒戲?”
對於賀東升的幫助,陸閻心中頗為感動,不過卻並不準備麻煩他。
早在來見暮春秋之前,陸閻心中便已經有所準備。
看著麵露沉吟的暮春秋,陸閻麵色肅然躬身一禮:
“晚輩聽聞真君於北邙大墓中摘取長生仙法。
我今日前來,可助真君參悟長生仙法,以解真君之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