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善良的伍酒酒用槍抵住這小孩的頭,將他帶到自己領地的外圍。她用從廢墟找到的麻繩,將小孩栓在圍牆的外圍,然後盤問他:
“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些可魯魯人為什麼追你?”
“聽不聽得懂我說話?”
“你是人類嗎?”
伍酒酒問了很多問題,這小孩像是被嚇傻了一般呆呆地看著她。
細看他瘦得身上的肋骨都清晰可見,用樹葉子做的衣服鬆鬆垮垮的貼在身上。兩條腿像竹竿一樣細,左腿向後翻折。
好像是斷了。
一路走過來都沒叫喊,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她找到兩條筆直的木板,學著電視裡的處理手段將他的腿固定。整個過程很痛,小孩卻一點都不敢動。
直到伍酒酒用紗布將他受傷的腿裹好轉身,他才敢好奇地看自己左腿。
這是什麼東西,
好白啊,
好柔軟。
他忍不住上手摸摸,純白的紗布上立刻出現臟兮兮的手指印。嚇得他連忙將手收回,又心疼又恐懼。害怕這裡的領主將自己趕出去,又或者吃掉他。
伍酒酒轉身拿藥去了。
她將抗生素和消炎藥放小孩手中,命令對方服下。
小孩看懂手勢後將藥片塞進嘴裡咀嚼,苦味瞬間在口舌中化開,苦得他臉都皺到一起。但是又不敢吐,哽著嗓子吞下去。
但僅僅憑這一個動作,
伍酒酒知道他不是地球人。
地球人誰家小孩吃藥用嚼的啊?
小孩剛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他時刻都在察言觀色。在看到伍酒酒的表情沉下來時,慌張起來。他害怕地蹲在牆邊,無意識地摳起手指。
指甲外翻,鮮血流到黑漆漆的手背上,瘦到脫相的臉上全是茫然和不安。這幅模樣很難讓人鐵石心腸。
伍酒酒歎了口氣,舀一瓢水放在他麵前。
小孩的手放在裡麵涮了兩下,水就被鮮血和泥灰攪動成黑色。連續換了三瓢水,他手上的泥灰才勉強洗乾淨。但之前留在手上的陳年老疤、陳年汙垢和指縫中黑漆漆的泥垢依舊留在手上。
小孩看著此刻握著自己的手——
白嫩,
溫暖,
指甲蓋還是粉粉的。
他莫名的想要將自己的手藏起來,但又被伍酒酒抓住。
她拿出指甲刀剪去他翻起的食指指甲蓋,將流血的傷口重新包好,從圍牆內端出煮好的壓縮餅乾糊放到他麵前,“吃吧。”
小孩聽不懂她的話,但食物的香氣能清晰的聞到。饑餓讓他眼睛黏在糊糊上,吞咽口水的聲音清晰可聞。
但直到伍酒酒將飯盒放下離開,他才敢用手抓一點點塞嘴裡。
壓縮餅乾糊暖暖的,香香的,一不留神就自己從喉嚨滑到肚子裡。
小孩很想忍住不要吃太多,但手卻根本控製不住。直到將飯盒中的糊糊抓完,裡外都舔了個乾乾淨淨。
真好吃啊!
比咯吱草還好吃!
感覺就算死掉,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