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這天夜裏回去海城,林辭晚上彈了個視頻電話給他,道,“福臻背後的消息已經查到了。”
“怎麽說?”
“福臻和安謐有聯係。”
林辭的聲音跟著冷下來,“所以,安謐那些反常的行為,很可能是福臻的指使。”
薄夜冷笑著勾起唇,“看來縱容安謐太久了,導致她自己真的覺得自己可以無法無天了……”
“薄少你想怎麽做?”
“嗯……”薄夜摸著下巴,“讓我想個好玩的,總不能讓我的小寶貝白在安謐那裏受委屈……”
這話陰森到了隔著電話林辭都能察覺出一股寒意的地步,心說惹誰都不能惹妻奴啊,妻奴認真起來很可怕的啊!
第二天薄夜上班,林辭將公司季度的報表發給他,另一邊唐詩也發送了裝修設計的粗略草圖給薄夜看,薄夜點開來,看著唐詩把手稿掃描傳入電腦再發送給到他郵箱裏的圖片,忽然間覺得有些暖暖的。
上麵還有唐詩娟秀的字跡,一如她的人,來去如風,凜冽清冷。
其實薄夜在之前公司幾份合同裏就有看見過唐詩的字跡,她寫在上麵的備注以及重點,都相當詳細,而且一針見血,有時候薄夜都在想,她小小一個姑娘,到底是怎麽做到能扛起這麽多責任的?
她心裏承受能力該有多強,才能一步步走到現在?
可是薄夜從來沒去想過另一個可能,那個時候唐詩能夠頂起薄氏,因為她沒有退路了。
什麽都沒有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因為她已經沒什麽好失去的了,薄夜離世的打擊讓唐詩徹底沒有了所有的後路,她要麽在絕望中死亡,要麽在絕望中爆發,所以她選擇了爆發,反正都不會失去了,不如背水一戰狹路而上,失敗了,她問心無愧,若贏了,她也算對得起薄夜臨死前的縱身一躍。
——此時此刻的薄夜,正仔仔細細地看著唐詩發來的草圖,倒是別人發給他的合同文件都沒仔細看,害的林辭在一邊加班加點替薄夜審核文件。
到了一半,林辭抬起頭來,自己問自己,“我為什麽要幫薄夜審核?”
這些事情,不應該是公司大總裁來做的嗎?
大總裁在幹嘛?在對著唐小姐的手稿發花癡!!!
這公司倒是是誰開的!還要不要開了!這樣下去真的不會破產嗎!
林辭真的想怒摔筆站起來,不幹了!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周末還要出來幫薄夜哄唐詩,平時更加要忙著幫薄夜處理各種唐詩身邊的事情,根本沒有一點私人休息時間。他這個特助真是做到頂峰了,這工資完全不夠!
薄夜像是腦袋裏有雷達一樣,探測到了林辭內心的小九九,轉過臉來冷冷一瞥,“你有意見?”
“薄少,我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
“嗯?”
“這合同您自己看,我不看了。”
“是嗎?”
“是。”
“你確定?”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