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主,平陽山孟凡說,攜荀家三十四顆人頭前......前來拜會。”
“家主,孟凡說,攜荀家四十一顆人頭請來拜會......”
“家主,孟凡讓我傳話,說攜五十九顆人頭前來拜......拜會家主。”
“家主......”
荀元駒癱坐在正廳的中間,臉色憤怒與恐懼交織。
底下還不停的有渾身帶血的族人闖進來,向眾人彙報著令人感到絕望的消息。
“家主,不若讓族人都逃走吧,能走一個是一個。我們這些老家夥死了就是死了,可畢竟還要為我們荀家留下一些火種啊!”有族裡的老人噗的一聲跪在了荀元駒的麵前,懇求他讓族人逃走。
“逃,快!讓他們都逃!”荀元駒手掌不住的顫抖,而後猛地一揮,示意讓部落裡的族人都棄去部落逃出去。
“家主無用的,已經有族人試過了,可墨玉山外像是有一層透明的牆,族人們根本出不去!”荀家的一名年輕男子捶胸頓足的說道。
荀元駒徹底垮了,不住的低喃道:“難道老天真的要滅我荀家?”
“家主,那孟凡已經殺到部落外了,我們該怎麼辦?”一名渾身是血的荀家男兒闖進正廳,痛聲疾呼道。
“混蛋,真當我荀家兒郎是吃素長大的嗎?荀家眾男兒聽令,隨我衝出去斬殺敵首!”一名肌肉遒勁的荀家男子舉起手中的武器高呼道。
“衝出去!”
“殺!”
一時間正廳內的荀家男兒群情激奮,紛紛高舉自己手中的武器。
“不可啊!不可啊!”幾名族裡的老人連聲阻攔道,可惜毫無作用,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荀家最後的這群男兒衝出正廳,衝向虎口。
“家主,你究竟做了些什麼,為什麼會引來那煞星!”族裡的老人滿眼淚水的痛哭道。
荀元駒渾身一個激靈,這才意料到荀家今日的滅頂之災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荀元駒原本就蒼老的麵容已經徹底垮了,雙目血絲密布。
“不會的,那件事根本沒有人知道。不是我的錯,這一切不是我的錯......”
荀元駒癱坐在正廳中央的高椅之上,神情已處在崩潰的邊緣。
一名渾身是血的荀家族人從外麵衝進來,跪在地上,“家......家主,荀武他們全......全部身亡......”
“全都......死了......”
荀武便是方才高呼荀家男兒的壯碩男子,誰料想到不過短短數分鐘的時間,荀家最中堅的一批力量就這樣全部死了。
那跪在地上的荀家族人顫顫巍巍的說道:“那孟凡說,攜二百零一顆荀家人頭前......前來......”
還不待他說完,一道紅芒便從他的身上掃過,他的身體便如薄紙一般被撕裂開來。
“現在是二百零二顆人頭了。”一道如地獄裡的陰風般的聲音傳進此處大廳之中。
“平陽山孟氏孟凡,攜二百零二顆荀家人頭前來拜會。”
“荀元駒,好久不見。”
那道人影拖著一長排的人頭,朝著坐在高椅上的荀元駒微微躬身而拜。
這一拜,非但沒有讓荀元駒感到驕傲,反而像是如坐針氈,如坐寒冬。
少年緩緩的抬起頭,雙眸如黑衣裡的幽鬼一般,深邃到荀元駒看不透。
他不由得大驚,眼前這位少年如今是何等修為,自己竟半分都看不透他!
“孟家小兒,我們荀家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全族性命!”荀家的一名老者憤怒的大叫道,恨不得直接衝上來扒了孟凡的皮。
“難道是兩年前的恩怨?哼哼,沒想到在部落裡素有忠義之稱的孟家部落竟然是這樣小人。”老者一幅不怕死的模樣,冷哼道。
“兩年前,你們欲奪我劍宗令牌,是因。我殺你們荀子卿,是果。因果早已兩清。所以我今日來,並非討兩年前的恩怨。”孟凡緩緩的說道,似乎是在回憶往事。
“那你還......”荀家老者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孟凡打斷。
“今日來,我是為討要孟家滅族之仇。你說對不對啊,我的家主大人。”孟凡的雙眸之中閃過一抹紅芒,如那地獄裡跳動的鬼火。
荀元駒雙目瞪得如銅鈴一般,半餉之後才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有氣無力的說道:“看來你還是知道了。”
“殺我全族之人究竟是誰?”孟凡知道憑荀家的力量根本做不到毀滅孟氏部落,唯一的解釋便是荀元駒引來了外部勢力,這才毀掉了孟氏部落。
對於孟凡來說,那個外部勢力同樣是他的仇人,而且還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荀元駒用極其蒼老的聲音弱弱的問道:“如果我告訴你,你能不能放我荀家剩下的族人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