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說這麼多年,哪件事情最讓他感覺到愧疚,那一定是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情。也正因此,他主動放棄了劍宗副宗主的位子,十五年來在人族大陸東奔西跑,就為了找回那位“迷路”的弟子。
直到後來,他從莫高歌那聽說有一位少年,疑似孟北風的骨肉。他便心懷愧疚的去找那位少年,希望能將其帶回劍宗,也算是對當年的事情做一個交代。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許長安與公羊騰意的交流給孟凡造成了極大的震撼。
兩人口中的“北風”不是他的父親還能是誰?
試問為什麼年輕一代的弟子都不知道孟北風這個人,因為這個人已經被劍宗除名,在劍宗裡算是一種禁.忌,畢竟與曌太子寒武門兵變一事有關。
一切迷霧,在這一刻終於全部解開了!
“你怎麼了?”幽璿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孟凡,她從孟凡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太正常的氣息。
孟凡雙唇顫抖,內心嘶吼道:“父親他還活著!”
他從北方大山一路走來,沿著孟北風曾經走過的路線一路追隨,先是神武嶺,然後是洛安城,最後是邊荒,終於得到了一條能夠令他身心震動的消息。
孟凡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父親要回到北山部落,又為什麼會在自己五歲那年失蹤不見。
“人皇!”孟凡的心中湧上一股恨意,如果不是老人皇下令追殺太子黨羽,自己的父親也不會躲回北山,也不會突然失蹤。
老人皇統治的這些年來,官府腐朽,奸佞當道,帝統家族的觸手已經伸向人族各處。
太子兵變不成,反被送上斬龍台。
忌憚老戰王功高蓋主,便削其兵權,以子女作為要挾。
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力,栽培武王、曹家勢力,攪得格局是一片混亂。
就連孟凡這樣的局外人,也覺得人族的天是該變一變了。
......
妖族戈藍長老覺得許長安爆出的震撼消息已經夠多了,傳回人族足以令人族在一段時間裡天翻地覆。
“閒話聊完了,是不是該繼續我們的正題了。”戈藍笑道。
所謂正題就是比試,人族那邊該派出一名弟子來與許長安比試一場,然後決出勝負和生死。
“許長安,你若是能夠贏下這一場,你的提議我們會仔細考慮。若是輸了......那這就是你命中注定的。”戈藍冷兮兮的笑道。
“不是考慮,我要一個肯定的答複。”許長安直視戈藍的眼睛。雖然修為比戈藍低了許多,但氣勢卻完全不輸。
“好,我可以答應你。”戈藍道。
“孽障!你又與妖族做了什麼買賣!”公羊騰意大怒道,他現在恨不得一掌拍死許長安。
“哈哈哈!公羊長老,什麼買賣還輪不到你來操心,現在應該操心的是,你們究竟能不能贏吧。”戈藍大笑道。
雖然公羊騰意有神格加持,能爆發出半神之力,可他也不是蓋的,隻要能拖住公羊騰意等其他幾位老妖怪趕來,到時候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公羊騰意忌憚的看著戈藍,他倒是不懼生死,但身後畢竟還有宗門弟子,他們不能出事。
“師叔,讓我來吧。”一名身著白淨素裙的美麗女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這名女子雖沒有驚世絕豔的相貌,但氣質卻是尤為的出眾。並不貴重的白群穿在她的身上,反倒被她的氣質帶動,顯得格外吸引人的眼球。
“靈彤,你不是這孽障的對手。”公羊騰意開口道。
“師叔,讓我試試。”唐靈彤堅持道,“若是不勝,以死謝罪。”
“靈彤師姐......”文無忌知道,雖然唐靈彤臉上毫無情緒變化,但此刻的心已經碎了。從她聽說許長安師兄成了叛軍之後便整日神情恍惚,這次前往妖族也是在她的一再堅持之下。本來她的師傅是不準許她來的。
要知道唐靈彤可是宗裡出了名的乖乖女,從來不會違背師門的命令。可這一次為了許長安,她的心上人,還是義無反顧的違背了師門的命令。
“靈......罷了,你這孩子平日裡乖巧,可一旦認準一件事,就和那幾頭倔驢一般拉都拉不回來。”公羊騰意長歎一聲。
他就不明白了,怎麼自己師兄弟、師兄妹教出來的徒弟都是一頭頭倔驢。
孟北風如是,許長安如是,現在就連唐靈彤也是這樣。
“他若是傷你......”公羊騰意道。
唐靈彤打斷公羊騰意的話,露出美如曇花般的笑容:“他不會的。”
而後飄身上擂台。
......
須知曇花雖美,卻隻開數息。
數息之後,花謝,人去,香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