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句......魔。”馬句最後一個字說的聲音很小，小到沒有人聽清他說了什麼。
戰無涯慌了，想要逃離，但是馬句與活傀的阻攔令他不得不防守，一時間無法逃離。
另外一邊，麟雲被孟凡完全壓製，哪怕麟雲又展現出幾個強大的底牌，卻依然不夠看。
“為什麼！為什麼你沒死！為什麼沒有人發現你！”
麟雲大喊道，他現在情願從沒有見過孟凡，情願從沒有來過這裡。但很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吃。
“因為知道的人，全都已經死了。”孟凡冷冷的開口道，最後一拳轟去，將麟雲打爆成一灘肉泥。
麟雲死後，戰無涯也知道自己要完了。
“馬句，你是不是妖族人，你眼前的這人可是人族的奸細，是我們妖族的敵人！”
“快與我聯手，殺死此人！”
戰無涯開始策反馬句，但是沒什麼用。
馬句依舊一臉的冷漠，不斷出手攻擊戰無涯。
“馬句，你快醒醒！我才是你的族人！”戰無涯大喊道。
“少說廢話，死吧！”孟凡手掌向戰無涯拍來，就如同一個巨大的輪盤一般，生生將他的防禦全部破壞，然後將他打得吐血，最後在孟凡的一拳之下，步了麟雲的後塵。
麟雲，戰無涯，卒。
“現在，該談談我們兩的事了。”孟凡轉頭看向馬句，冷冷的開口道。
“你接近我究竟是為了什麼。”
從一開始孟凡就覺得馬句不太對勁，再經過多日的觀察，和今天馬句展現出的實力來看，馬句絕對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馬句沒有立刻開口，而是在一旁坐了下來。半餉之後才緩緩的開口道：“我不會泄露你的身份。”
“我如何信你。”孟凡道。
“你的身份，我早在繼承戰結束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馬句開口道，“而你隱藏氣息的手段也無非就是用分身代替了本尊。”
孟凡眼神微微一凝，他的確是用妖族分身來代替的本尊，這才能夠不讓周圍的妖族修士識破。
本來他以為自己這招應該是天衣無縫，但事實證明，還是有那麼一絲的紕漏。
因為公羊騰意就曾一眼認出孟凡，而今天馬句又是第二個識破他的。
不，或許應該說，馬句才是第一個識破孟凡的。
“如果我想害你，早在繼承戰結束的時候就能做了。”馬句開口道。
平日裡嘻嘻哈哈、沒個正行的馬句突然間變得穩重起來，反差非常大。
“你不問為什麼嗎？”馬句見孟凡半餉沒有開口，便問道。
“我在等你問我。”孟凡道。
經曆了許多之後，孟凡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隻會喊打喊殺的莽夫了。現在的他，更加理解了成年人的世界裡沒有對錯，隻有利益。
人皇為了自己的利益，棄老戰王不顧，埋沒了他六十多年。
曹隼為了家族利益，不顧幾十萬人族將士的生死，執意深入妖族腹地，最後大敗而歸。
許長安為了自己心中的執著，不惜背叛族人，不惜將戰火引向邊疆，隻為了迎接他的新皇。
還有太多太多的人，為了利益而放棄對錯。
但是玲瓏，哪怕她早知道孟凡是人族，她也依舊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他，依舊能夠為了他付出極大的代價，哪怕是生命。
但是孔狄，哪怕他知道自己要犧牲族人的利益，甚至是自己的生命，他也要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還天下一個海清河晏、天下太平。
這就是為了對錯而放棄利益的人。
一件事情，怎麼做，一個人，如何當，完全取決於你的態度。
而馬句是一個能夠為了利益，放棄對錯的人。
對他而言，孟凡是人是妖，並沒有什麼區彆。
“我是駒魔。”馬句開口道，然後又搖了搖頭，咧了咧嘴，“至少曾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