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巨鳥霸臨,威嚇惶惶,已然是又一次十分成功的,壓垮了正還在天坑中勞碌的一眾奴隸的膝蓋。其中多有不堪者,更是早就匍匐倒地,蜷縮著瑟瑟發抖!
隻可惜,現在的天坑底下,可不僅僅就隻有那些平日裡讓它予取予攜的采礦奴隸,還沒等這怪鳥有低頭屠戮,血衣營裡就已經響起了刺耳的警鳴號角聲!
“嗚——嗚——”
這是一種巨鳥在平日裡就已經極為厭煩的聲響,讓它不自覺騰飛而起,開始在火晶穀的上方,不斷的盤旋。
若是放在往日,它此刻一定會看在這些人類能夠為它準備豐盛可口的暴蟻,而選擇隱忍一下惡氣,嚇唬嚇唬眾人過後,再甩一甩颯爽的翎羽,佯裝恩賜一般,退讓離開。
畢竟,它的主食從來就不是這些總會在入口前暴屎滋尿的酸臭肉條,它還需要這些乖巧的‘傻子’,給它提供充足的口糧。
可是今天,它不願意離開!
它的舌尖已經酥麻快有二十餘個日夜,換做平時,早就應該重新長好。而如今,卻是不知道因為何故,竟然直到現在還是如剛剛受傷時候一般,總在時不時有一些隱隱作痛。
這種難以忍受的感覺,無疑是讓這大怪鳥渾身上下哪哪都不自在,吃嘛嘛不香甜。
再加上昨天夜裡,它回到自己久彆的巢穴之後,在原本那一處血衣營專門為它建造的用以圈養暴蟻的洞窟中,刮索了半天,竟然是連一隻蟲子都沒有尋食著。
餓了許多天肚子的大怪鳥,自然是更加憤悶難消,需要找些殺戮,讓那些伺候它的人類明白:鳥爺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是的,它現在需要瘋狂,隻有殺戮才能讓它發泄掉自己積攢而起的鬱悶之氣,才能夠獲得舒坦!
而現在,也唯有把那一天砍傷它舌頭尖的那隻臭蟲子,給徹底撕碎毀滅,它才能夠獲得舒坦!
巨鳥眼眸中閃爍過一絲瘋狂,在一聲鳴唳過後,找準一處沾染有施梁氣息的坑底源頭,也不管那一處山腰間,似乎看上去空空並無一物,突然一個就地猛衝,直朝著剛剛自己站立的那一處高台底下,穿鑿而去!
那處地方,正就是‘男孩’此刻正在呆立的亂石堆前,雖然此時隻顯得是無一物,卻是怪鳥要尋仇的目標所在!
怪鳥沒有找錯!可是血衣營不會讓它得逞,畢竟,這裡是離他們架設的一處兌給台相去並不太遠,如今可還是有坐著幾位上等兵士。
一隻寵物而已,膽敢襲擊主人?
找死!
還沒等那恐怖巨鳥的強勢喙嘴抵近山壁,遠處血衣營地中,共計有八架機甲已然衝刺而來。
“山!”
其中一甲,朗聲高喝,聲音格外洪亮!
這些個閃耀著隱隱紅芒的乳黃色機甲,手中各自都有提著一杆可以比肩機甲身高的金屬長槊,沒有等飛馳近那發狂打砸的巨大鳥禽,已然是把手中掌著的槊槍,齊齊從手中甩出。
那一杆杆樣子十分特彆的古舊長槊,就好像是彼此之間有著某一種十分獨特的契合引力,竟然能夠在飛馳的半空之中,似是被彼此吸引住了一般,在抵近巨鳥的關鍵時刻,巧然合為一體。
“砰!”是一聲驚天硬響!
一個由八杆金屬長槊合體而成的巨大金屬尖錐,猛然撞擊在巨鳥長喙的最尖端處,直把那一隻還在極速衝馳的巨大怪鳥給震得雙目一黑,卻又在那一群機甲戰士的舉手招回之間,瞬間解體分散,紛紛急撤回各自戰士的雙手持握之中。
“林!”
那聲音再一次響起,冰冷好似機械。
八具已然飛抵怪鳥左近的剛猛機甲,又一次得了指令,長槊入手間,自於他們的腰腹後,一個橫體回彈,又是一下子激飛而出!
八具機甲,整齊劃一,八杆長槊同時一體,在半空中又一次同彙一處,兩兩相合,頭尾相接,組拚成一杆五丈餘長的金屬巨棍,旋轉著砸打向怪鳥巨大的身體。
鳥怪此時已然心驚,直到自己一不小心有捅到了‘馬蜂窩’,哪敢在做停留,不等那巨棍近身,已然是急急忙撲騰起翅膀,想要快速逃離、
好鳥不吃眼前虧。
巨鳥心道:自己也不是說,完全就打不過這些身上染血的金屬疙瘩。隻不過,它還指望著這些可人的小老爺們,能給它儘快補充一些吃食零嘴呢,萬不該就這樣把人都得罪死了,不是?
不過,此時的巨鳥,再是想要逃走,也得要問問匆匆而來的八機甲答不答應,沒等那鳥怪於空中一個回旋,那一杆飛速疾轉的長棍已經調轉過了方向,再一次直直朝著那怪鳥修長的脖頸擊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