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浸染過鮮血的火焰戰甲,已然衝天而起,如似一道火球,一瞬之間,已經穿插進了此刻的戰場中央。
這個時候還能站出來的人,自然是隻有剛剛被鬆義派遣回軍械庫,去尋找黃朵的那一名副官——鬆果。並沒有找到人的他,原本正想要回來複命,卻聽營地裡哨兵來報,說是那蟲祖已經在與鬆家的一眾,乾起了仗來。
心道不好的他,當即是往軍備處,自是去取了甲胄,前來助援。隻可惜,這一次,他終究還是回來得太晚了。此時的鬆義早就已經徹底死透,再不能夠回應他的呼喚。
而且,還有比這更為淒慘事情正在繼續。此時的戰場上,隸屬鬆家一脈的親衛兵團,已經死傷有過半數!
那些人,可都是他的戰友與血親!
“不!”鬆果當然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可是,他的機甲武器畢竟隻是行首級,哪怕是剛剛的全力猛擊,也隻在巨蟲堅固的蟲甲殼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灼痕。
現在的他,又如何是能夠力挽狂瀾呢?
“嗵!”
全力衝刺的火焰機甲,還沒等飛抵近巨蟲的身前,就已經一下子被那節驟然脹大有一倍之餘的前螯,給是狠狠劈砸進了此刻血衣營才剛剛清理乾淨的空地操練場中。
“嘶嘶!”
越發恐怖的怪蟲子,囂張嘶鳴。巨大的副足踩著那鬆果已經半是啞火的甲胄鐵軀,身體仍然在不斷膨脹著,恐怖的聲音裡,更透露著它此刻對於一眾的愈發不滿!
蟲祖它很生氣!
因為,在摁下鬆果這一具機甲之後,陸陸續續,仍是有很多稀稀拉拉的火焰戰甲,已經是從原本駐防的軍械庫出口方向,縱身飛起。
它並不在乎,也無從知曉,這些渾不怕死的小人,隻是軍械庫裡原本留駐的最後一小部分鬆家戰士,這已經是血衣營裡鬆家的最後抵抗力量,脆弱堪比紙薄。
蟲祖它很生氣!
它隻是想要抓住一個女娃娃,借著雌性王蟲蟲體特有的那一股調和陰陽的能量,來恢複一下自己目前傷重的軀體,怎麼就能有這麼多煩人的小人,甘願赴死,前來阻撓自己的好事,而且還源源不斷!
它並不在乎,也無從知曉,麵對蟲祖的發威,杉家、林家都已經選擇了沉默。
蟲祖它很生氣!
它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沒人能夠阻擋它要做的事情!而現在,它要抓住那個女娃娃,誰都不可以阻止!它已經準備動用一部分自己原本並不想調動的核心力量!它要讓所有不聽話的後輩小人都嘗嘗,什麼是萬蟲之祖的威能!
它此時已經不在乎,也橫無從知曉,這些無法動用更強大武裝的鬆家子弟兵們,就隻能夠拿起一些自己最樸素的製式武裝,如似螳臂,阻擋在它要前往鬆沐星前麵的腳步。
蟲祖現在很生氣!
巨大的身體突然一聳,身後兩節彼此勾連著,模樣極為惡心恐怖滲人的尾腹,緊接著便開始了一陣陣不間歇的彼此高頻撞擊。
一波一波人眼根本無法能瞧見的恐怖音波,震蕩著是有此處不斷擴散,向著整個營地,不斷發散著一種極其細微,卻又讓人完全無法忽視的攝人震顫!
蟲祖現在很生氣!
整個血衣營,所有林、杉、鬆三姓的子弟,已經統統倒伏在地上,一個個死命捂著不斷抽搐的胸口,仿佛是自己的身體裡麵,似乎馬上就要有東西即將破體而出!
這是一場幾乎席卷了營地所有人的恐怖災難,人人眼中都是充滿了驚恐!
噗!
一道血汙噴出,第一批遭殃的人出現了!
就是那些這一次並沒有跟隨老李、黃胖子他們離開的殘餘礦奴,他們一個個就像是突然發了癲癇病一般,捂著肚子,蜷縮著,身體不停地抽搐!
沒多久,一隻隻黑殼的蟲子,從那些礦奴被噬咬開的心口處慢慢爬出!
是的,是蟲子!寄生在他們體內的蟲子!
“呃。。。啊。。。我。。。要。。。跟你。。。拚了!”這是一句極其細微無力的呐喊,聲音艱難,虛弱至極,卻帶著一種視死如歸的決絕!
轟!
聲浪巨大的爆炸,自怪蟲高傲踐踏著的機甲殘軀裡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