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又是一下巨大炸裂的爆起,一位敢死之士瞅準了最好的時機,縱身疾馳進怪蟲的甲胄縫隙間,他要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向敵人發起了最為決絕的衝鋒!
然而,蟲子這一次可不會再坐以待斃了!
卻見在那爆炸聲音響起的一瞬間,那巨蟲怪物突然一下子後頓,弓起一雙唯一還算完整的後足,刹那之間,如似兩根驟然蓄滿全力的彈簧,轟然一下子突然爆起出自己滿溢的能量。
那一具龐然如山一般的身軀,下一秒高高躍跨而起,縱逝之間,它已經成功騰挪數丈,輕鬆躲開了爆燃的中心點。
“嘶嘶——”
又是一聲古怪又輕蔑的嘶吼,連帶著它那一雙滴溜溜的複眼在眼眶裡,四處翻飛晃舞著——這是蟲祖在表達它的輕蔑與不屑!
畢竟,它可是已經吃過一次大虧了,又怎麼可能會讓這些螞蟻一樣的小人,接二連三得逞。
是的,死士的犧牲又一次被白白的浪費,就義的絢爛焰火,在此時毫無意義可言!
然而,就算是沒有任何意義,那又如何!
主帥身死,他們又何以苟活!
紅了眼的戰士依舊前赴後繼,槍槊輪舞,激蕩不停,始終圍繞在怪蟲的前後左右!
沒完沒了的騷亂讓蟲祖無比的暴躁,是因為它現在受了很嚴重的傷,讓它目前根本沒有能力可以徹底擺脫掉被眼前小人牽製住的落魄局麵!
那些個沒完沒了的小人,就如似蒼蠅一般,叮住了它這一顆發了臭的蛋,每每在它的死神鐮刃就將落下的中途,總會阻擋在它與那個可以為自己提供能源補給的女孩之間!
它很不耐煩,卻又無可奈何!
“嘶嘶嘶——”
它跳腳著,尋著本能的渴望,向著鬆沐星的方向,繼續追擊著!
嗖!嗖!嗖!
百餘駕疾行的機甲,劃破了天空的蔚藍。
“捉刀人!”
個彆懂行的戰士已經驚訝地呼喊出了聲!
此時正在關注戰場局勢的,可不僅僅隻有那些拚死作戰的鬆義親兵,那些躲在角落裡,藏在地堡中,在沒有上官命令的情況下,隻能夠乾看著這場詭異爭鬥的血衣營戰士們,紛紛揚起了頭。
從來就沒有到達過這一片荒涼之地的烈甲軍捉刀部隊,今天居然破了天荒,突然出現在了天穹上!
偏偏是在這個營地裡,最高指揮官——伍首鬆義,才是剛剛被那蟲子給斬殺在了當下!
在這個時間點上,突然來了這樣一支主抓軍紀法條的特殊紀律部隊,這可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一時間,除了正在廝殺的那一些紅了眼的死士,其他人麵麵相覷,眨巴著眼睛。
“所有將士聽令:著甲!”
率先沉不住氣的,還得是那位杉家比較年輕的指揮官——杉豺。
年輕的伍首心不甘情不願,罵罵咧咧站起了身,隨後吐了一口唾沫,叫娘道:“娘嘞,這些個麻煩的家夥,怎麼吃飽了撐著沒事乾,跑到這裡來找活乾了!”
與他一起動身的,是同樣也在關注著戰場局勢的林盤,此時他也是一樣的滿臉寫著錯愕,搓著下巴胡茬,一臉苦笑。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雖然他們兩個現在都還是想著要繼續看好戲,可是,這捉刀營機甲的莫名出現,讓他們再也不能夠繼續假裝事不關己了。
現在,可不是能置身事外的時候。
畢竟,他們兩人在這支邊軍部隊裡的位次,僅在鬆義之後,現在原本隻是名義上的最高主將已經被蟲祖給殺了,他們這兩位軍隊裡的二、三把手,如果在這個時候,隻是在一邊默默地看戲,回頭捉刀人調查起來,多少是有些說不過去的。
沒辦法,這一隻正在屠戮鬆家的蟲祖,雖然在他們三大豪族裡,地位極為尊崇,可是它並不在花周國烈甲軍團的殺人免責序列中。
這就好比,沒有官身的官二代,錯殺了有官身的小教頭,事情不上台麵,沒有二兩重,一旦上了台麵,那可是千斤都打不住了!
如今,原本不該出現的捉刀人,突然出現了,他們兩人又如何是能夠繼續默不作聲?
哪怕是假裝出手,也得先出了手才行。這樣,在事後才可以隨便找一些理由繼續想辦法搪塞了過去。
“老林,鬆義現在沒了,那機甲獸,可就隻能靠咱倆駕駛了。”杉豺摩拳擦掌,卻沒等到林盤的點頭附和。
他回過神。
卻是聽依舊在看捉刀人的林盤,突然開口道:“不對,你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