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太美了!”
滿足的呼喊,一下子就把時間拉回到了多年以前。
“黃總管,這座地堡之中,竟然會有諸多由傲雪宗門研造開發的機關鎖件,真是讓老朽開了眼,那其中許多內含的大能們設計之巧思,實乃是,已經遠遠超出了我平生之能所學。小老兒今日竟然能得此幸,親眼見著這般多的絕品,實乃不枉此生嘍!”
發出連連感歎之人,乃是黃朵今年,借著機關要件的維養契機,在一番暗自打點後,又花廢了極大的代價,才是從太真府上,秘密遠聘而來的‘花周第一鎖王’。
作為內務官,剛剛一路上,婦人已經暗暗考教過,這老兒,年近古稀,鶴發童顏,一生為鎖而生,一輩子為鎖而癡,確實是有幾把真刷子。
隻見他,麵露著癡迷態色,宛同是在欣賞一件絕美精妙的藝術品,呆愣而坐,顫抖著蒼老年邁的雙手,撫摸、撥弄了良久,方才又是一聲哀歎,幽幽撼然,給出了自己的結論:“這套機關,若是想要完全合著您的意願,做到不再是由他人可以能控製,怕是很難。您且看這裡,這單是芯與鑰之連攜。。。”
隔行畢竟是如隔山。
這許多專業上的術語,內務官此時也根本無法能聽懂的了有太多。
可是,已經違規安排過許多鎖匠大家,前來軍械庫驗查探究過公房的她,其實自己心裡也十分的清楚,自己麵前這位年邁的老先生,並不是在故意推諉自己。
隻是有些可惜:
如果,以他老人家,如今這絕冠花周國的手藝,都還是沒有辦法可以修改公房鎖件的機關。那麼,放眼整個太真府上下,就是真的再也沒有可能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幫助自己完成所願了。
‘哎,我隻不過是想要一個完全獨屬於我自己能控製的私人空間,怎麼就這麼難呢!’黃朵的心裡,五味雜陳,一想起自己曾經在夫家遭受過的那諸多完全身不能由自己,若是死灰枯絕的心湖,便開始慢慢竟變得更加空虛和無助。
眼看著,這一次的竹籃即將又是要打了水,胖婦人還是有一些不太甘清願,遂是開口:“王老,您就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
對於這位出手相當闊綽的‘老板’,其實老漢也還是多少有些舍不得。
可是,自己眼前的‘絕世工藝品’顯然誘惑更大。
在進入軍械庫口,就已經心懷著叵測目的小老兒,故作了難堪:“都怪,老夫愚鈍,這全全之法,實是我輩資質太過於平庸,真乃無能為力。。。不過,若是大人您,願意放低一些之前之期許。。。您所提的要求,其實也不是沒有可以代替之方法,隻是。。。”
做慣豪門生意的老兒,自然很會拿捏這些‘大客戶’的心裡,開口後,並沒有把自己的話,全部都給說死了。
像是思慮過了良久。
停頓些許的他,才又是給黃朵,提出了一個他自認為是,還算可以有些相對可行性的替代方案:“老夫,倒是有一法子。咱們或是可以,以附近另一把鎖具的內芯為契要,輔之以連鎖相動之能,而畫異紋,或可使此間雙鎖之鑰驅為介媒,聯動而起以鎖扣虛觸之微能,。。。如此一來,或有可能在最大程度上,滿足總管之前的所求。。。”
被老頭‘牽著鼻子’已經到了情感的黃朵,自然眉開眼笑,高興道:“此事甚好!”
“咳咳。。。隻是,大師您此時所言,終是太過於玄奧了,小可資質鈍愚,不知可否請您勞駕,再為我講得稍微那麼直白,一丟丟?”並不想跌了自己麵子的女人,迷迷糊糊,其實已經把自己的愚鈍,全部都寫在了紅臊的圓臉上。
“咳咳。。。”對於金主‘甲方’此時的難堪,久負盛名的‘第一鎖王’自然全權掌握著注定。
見到黃朵的反應,已經達到了自己的心理預期。
他,假道一聲無言的不好,故意似真似假的,咽下了一口自己已是經久垂涎的唾沫,裝作是似自己已經重新又組織過了一邊語言,耐心和藹,解釋道:“其實,就是通過,兩把鎖的鎖芯與鑰頭之間,微妙的聯動與牽製,在相互力的共同作用下,或可達到,大人您所想要的那一種控製暗道的效果。”
話音帶著微笑,很快也是感染了內務官的情緒,兩人嘴角微微翹起。
老頭繼續趁熱打鐵:“不過,如此這般改動的話。。。今後,這外鎖的鑰匙,與內鎖之芯間的直徑距離,便就再不能超過有十丈遠了。一旦外鎖的鑰匙被人拔去,這內裡鎖扣之內芯,必然是會當即鎖死失能。”
這其實是一套十分成熟的商業話術,已經幫他兜售了許多,自己浸淫奇技多年後,所能夠造製而出的‘最偉大藝術品’。
(當然,這一套鎖具也是並非全然糊弄,自是能夠匹配他‘花周第一鎖王’的美名,向來無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