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乎是一道可以讓眾人全部鬆下一口氣的軍令,既是攔下了武凱身邊,早已經蓄力完畢,隨時都可以開炮轟擊二伍殘甲機獸的‘二五仔’馬遼;也是同樣,幫助倪峰攔斷了自己支吾未儘的言語。
隻是,話還沒完,卻是見,原本停落的武簇首,竟然忽地又一次縱甲升起,滯停於半空之上,浮虛而立,又一次把眾人的心跳,提到了嗓子眼。
武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慢慢平掃過機體周邊的每一位,尤其是一眾唯唯諾諾,躲藏在營地一邊角落,此時也已經再不敢把好戲瞧的諸多‘中立’機甲。
‘死神’再一次開了口:“現在,我給你們一次可以活命的機會,此間諸位,凡是有願斬殺二伍敗敵者,皆算是有功勳,記二等,賞俸三月,即刻生效!”話沒說完,他又繼續補了一句,“若,或有人,不願誅敵者。可,等同罪,即死,不留活!”
冰冷戲謔的聲音,逐字逐句,是把這個‘新遊戲’的詳細規則,給是講得格外清楚又明白。
“武凱!你!就是個瘋——”先前,已經開過一次口的古苛天,這會兒更是把驚愕與憤怒,給是疊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尖叫出了聲!
可能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武凱這個瘋子加神經病,竟然能夠做到這一步,戲耍著他們,非逼著自己的部眾,自相殘殺,方才可能罷了休!
這是畜生才能夠做出的事情!
他們自喻烈甲忠義之軍,又是如何能夠這般做!
難道自己為苟活,還能夠把自己的人性給抹殺了?
這種看似網開一麵,像是大發了慈悲,實則,根本就是沒有任何的打算,要給他們這些人留下一條可以活路的機會!
這樣的事情,他絕不會去乾!
隻可惜,這一次,他想講的話,已經沒有機會說完了!
言才過半,尚還有些許人性的古伍首,便有忽覺,自己原本還能算得如驅臂使的機獸甲,竟然在他的怒起叫喊之間,忽地,卡住了殼!
緊接著,一道難以置信的警鳴告急聲,開始突兀起了閃爍:“警告!警告!機獸之甲係統出現了故障,十息過後,將要開始強製分解,還請操甲人員,儘快撤離。。。排除故障。。。排除故障。。。排除故障。。。警告!警告!警告!”
古苛天當然知道,這些急促的報警聲,意味著什麼。
這是在說明,自己指揮的這一具獸甲之內,已經有半數以上的帶隊行首,同時摁下獸甲強製分離按鍵!
特殊報警聲,在烈甲軍團建團以來,聞所未聞有曾響起過,卻是沒成想,在今日,竟然是會在自己率領的隊伍裡,乍然響徹起來!
“你,你們——”
在古伍難以置信中,獸甲開始分離剝開,前額上,暗淡的機甲,最先被彈飛了而起。
轟!
緊接著,一道絢閃刺眼的紅芒,劃破一起,穿透了過去!
灼熱的光亮,仿佛是隻近在咫尺餘間,更如洪水猛獸,瞬間就吞噬了鋼鐵之軀所有的驕傲:“大膽古苛天,膽敢於光天化日之下,辱罵上級長官,其罪當殺,其心可誅!”
開炮背刺的倪峰,已經在那裡,拚了命似地,瘋狂在呐喊,這一刻仿佛更像是,要用自己最為嘹亮的嚎叫,說服自己,剛剛才作出的無恥與背叛!
而這一聲炮響,也就此徹底掀開了剩餘所有人,最後一點遮羞布。
緊隨倪峰之後,那些原本還在一旁,猶豫不決的虎甲機體,便是再也沒有了絲毫半點的顧慮,在武凱與滾滾沙狼風暴的雙重脅迫下,徹底殺紅了眼睛,一波一波,接踵而至的光炮,跟像是完全不要錢了一般,一道接又下道,拚命地是往那已經沒了伍首的,二伍機甲上砸!
那些已經逃不開甲胄束縛的戰士,就這樣,活活皆是被轟死!
直到過了很久,甲胄殘軀皆儘成了廢渣。
武凱這才繼續開了口:“做得很好,從此以後,你們隻需怕我就好,我不在乎。記住,我不需要你們愛我、敬我、追隨我,你們隻需牢牢記住一點:我能給予你們的,是最為無雙的榮耀;當然,我也可以讓你們從此生不如死,痛不欲生。若想活命,接著就好。若是不敢接了,那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