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些許意識的男人,終於才感覺到了,自己此時的身體,正在顛簸著,搖晃著,趴在一頭移動的黑虎背上,搖搖欲墜。
他睜開了豎眼。
漫天儘是無休無止的單調昏黃,赤貧、荒蕪、淒涼、不見生跡。
一時之間,施梁恍惚,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應,仿佛他的存在,完全就是無用功,沒有絲毫的必要。
“嘔~~~”
施梁發出了第一記怪聲,一下就把原本正含在咽喉裡麵的那坨滑膩之物,給是跟著,順湧而出,滾落到了昏黃枯寂的黃土上,忍不住又再多打了兩眼,翻了幾個翻。
‘這。。。’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發覺,自己竟然會還是之前那個長得格外粗黑怪長,滿滿都覆有黑漆鱗甲的怪蛟模樣。
當然,還有更為勁爆的現實!
原本正被他盤著,在一路狂奔、逃命的那頭金紋黑鑰虎,在察覺到自己背上的動靜後,竟然像是一個再也憋不住的皮球,閥門突然鬆脫了,身體驟然一癟,一下子就縮回到了原本大小的形態。
而他,自然而然,也是因為這一下子的突然失重,眼看著就將再也控製不住自己臃腫而且陌生的身形,要被帶著,連翻帶滾,拋出去不少的距離。
情急之下,施梁健碩的身體,當然也是隨之不自覺突然一繃,就要挺身而起。
“你!下流!”
背後一聲嬌羞的呼喝,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嚇得施梁趕緊一個轉身。
卻是,那滿身濕漉滑膩的紅衣女孩,已然是被自己剛剛的一下重摔,給是弄得清醒了過來,正坐在地上,眼睛瞪得睜圓,麵色通紅,還沒來及捂住眼睛。
“你!流氓!”
那女孩終於是被嚇得哭出來了聲:“嗚嗚嗚。。。”
施梁自然而然,低下了頭,才發覺,自己竟然全身光溜溜,不著片縷,隻有那帶把的家夥什,晃悠悠,格外的涼爽。
“我。。。啊!”他知道,自己這下,就算是跳進大秦河裡,也是彆再想把自己的一世英明,給清洗乾淨了。
“喵嗚~”
阿虎此時正咧著嘴,對於自己好不容易找回了主人,而開心,高興,忍不住伸出嫣紅的小舌頭,邀功似的舔了一舔自己濕漉漉的小鼻子。
哪成想,本該是要誇誇自己的施梁,竟然沒講半句話,已經一把將它奪過,拎起擋在了自己的襠部。
“喵嗚~(這是,什麼小玩具嗎?)”
一條小蟲蟲,晃蕩在自己的眼前,年幼無知的阿虎當然會起好奇心,不自覺舉起了自己毛茸茸的爪子,如似逗老鼠一般,輕輕地,往上撥了一撥。。。
“啊——”吃了痛的男人,被刮傷了要害,反應可想而知,手一甩,便就把那惹禍的黑老虎,給是拋飛起了老遠。
此時,正癱坐在地上,捂起自己煞白臉蛋的鬆沐星,大概一輩子都沒這麼尷尬過,還沒想好應該如何應對,卻是忽然感覺到了正有一道黑影,在向自己襲來!
‘那個不穿衣服的變態暴露狂,果然是要行不軌之事!’
‘柔弱無助’的小姑娘,自小就有技藝傍身,哪裡還肯願意坐以待斃,瞬時雙腿一蹦,彈地離空飛起,也是沒有看清楚那來襲之物是何東西,雙腿一並用力,飛踢而出,沒留絲毫的餘力。
這可是女孩留在危急關頭,用以一擊斃敵性命的大殺招,卻是可憐那頭剛剛才遭莫名之殃的小老虎,身形不受自己控製,一下被踹的屁股開了花,帶著一身急叫,重重砸進了遠處沙土中!
“喵——嗚——”
“啊——”
得手的女孩輕盈落在了地上,才又發現,自己麵前那裸男,竟然還全身全影,就站在自己的麵前,尷尬溜著鳥兒,滿臉騷紅。
她自是以為這個可惡淫賊,果然武功了得,寒毛瞬間豎起,小心臟撲通撲通不停,哪敢停留,抬腳不自覺便又一記鞭腿橫掃而出,又一次使出了壓箱底的防狼招式。
不過很可惜,雖然施梁因為尷尬,動作比較生硬,可畢竟也是從軍入伍多年,勤學苦練的武功基礎,自然要比大家閨秀吊兒郎當的花架式要好上不少,雖無製敵之意,幾下格擋倒也是不在話下。
一時間,滿身黑蛟口水粘液的紅衣俏姑娘,拳腳雖是一般,卻是怒從心頭起,功法有如神助,每每專打下三路(也不知道她,是從鬆家的哪位高人那兒學來了這些猥瑣的防狼招術。不過,倒是確實非常的實用)。
而那渾身不著片縷的兀那漢子,雖然功夫著實了得,倒是畢竟對陣的是女流,也不敢全力施為,又且是因為自己竟然在一個姑娘麵前,沒有衣服穿,尷尬的同時,也是理虧加心虛,隻能夠不停地騰挪避擋,以護住自己寶貝的周全。
你攻我擋,共戰於荒野,難分上下,時間耗去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