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著哭腔,道:“施梁!”
“我。。。”一陣陣的痛楚,到底也是會慢慢被適應,喘著氣的施粱,勉強開了口,給出回應,“。。。還。。。好。。。”
“你。。。(的屁股真圓!)”看清楚現狀的女孩,沉默了片刻,欲言又止,沒有繼續往下說,隻是慢慢掙紮著,站起來了身,摸了摸自己腰間依舊還彆著的那一個小水袋,咽了咽發乾的喉嚨,沒有喝。
“給。。。我。。。點。。。時間。。。緩緩。。。”男人繼續緩慢地一字一句。
他並不知道,鬆沐星這個時候,要與自己說什麼。當然,他也沒有多餘的力氣與精力,可以有心來聆聽。
直到又是過去了好半晌。
西斜的太陽畢竟比較毒辣,曬得發軟的施梁,屁腚依舊隱隱發了燙。
恢複了些力氣,男人翻了個身,給自己幻上一條極其輕薄的褲衩子,勉強遮醜,坐起來。
“籲。。。”
他長歎一口粗氣,看了一眼已經慢慢挪到自己身邊的女孩,接過她遞來的水袋,深深灌了一口。
乾啞刺痛的嗓子,略微經過了衝刷,才算是能發出一絲有氣的聲音:“對不起。”
“算了。”女孩搖搖頭,知道施梁也不是故意,聲音同樣乾啞,“你給我的水袋,總算是沒有丟。喏,還有這把匕首,要不,先還你?”
鬆沐星說的匕首,就是那截蟲祖的前螯,裡麵的血肉,都已經被施梁給吸收殆儘,隻剩下最後一小段刃鋒,在昨夜被男人簡單加工成了兩把小短刃。
其中一把,便送給了女孩,留作防身用。
“沒事,你收著就好。”
男人手一翻,將自己的那把匕刃從身體裡取出,揚了一揚,讓女孩安心。
當然,這也是目前他身上唯一還留著的一件東西了,也還是因為朝夕蟲的緣故,才可以融進臂膀中,而沒有丟失。
“還要繼續往前嗎?”女孩問道。
此時天色已晚,再過不久,黑夜便將到來。
經曆過一番折騰的兩人一虎,自然沒有勇氣繼續往下走,坐在地上,短暫的協商之後,便是一致有了決定:掉頭回去,回到原本的綠洲,在小湖邊重新休整,隔如再來,闖一闖這無垠的沙海。
這是一個相當明智的選擇,隻是,老天爺,顯然沒有再一次隨他們的願。
灰溜溜往回趕的一虎兩人,耷拉著自己快要炸裂開來的腦門,又一次,發現了一個無比糟糕的現實:他們回不去了!
是的,他們回不去了!
原先那片生機勃勃的綠洲,現在竟然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生起了一股莫名而來的滾滾風牆,以一種極其荒誕而不可思議的方式,將他們的歸途,阻得嚴嚴實實,密不透光!
更詭異的是,這風暴,作用的範圍,還十分的講究,不偏不倚,僅僅就隻籠蓋了以小湖為中心的那一圈,直徑大約二十來丈遠,既沒有往外擴,也沒有往裡收,風力勻定,好似是被精準控製了一般,就算是僅僅離它隻有不足寸尺的細長杆子枯草,也都沒有半點的影響,擺都沒擺一下。
施梁看著眼前驚奇的一幕,眼前有些黑。
就在剛剛,他做了一個小實驗,在儘可能離得風暴近的邊沿處,他小心翼翼,朝著綠洲的內裡方向,輕輕拋了一塊之前自己特意撿起的,其實並沒有特彆大的小石子。
投石問路,力道自然輕柔!
隻是僅僅靠近了風牆一息。
咻的一聲!
石塊在一瞬間,似乎是被某種極其恐怖的力道,給強行彈返,飛速割裂開了男人的臂膀後,沒有留下任何的影子,就好似是完全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找不著了!
這是一道極其可怕的風牆!
施梁愣愣看著自己流出血來的臂膀,心中無比的後怕。
眼前的荒野,還是原先的荒野,一樣的枯寂跟單調;稀疏、乾癟的針葉矮植,還是依舊一如原先他們路過時所見的那般,稀疏而乾癟,枯、黃,不見有半點的綠意。
當然,其中也包括了小虎發現的那些怪鹿們,留下來的腳印,雜亂無比的方蹄紋路,還是原先的樣子,隱匿在角落,沒有很顯眼。
可是,接下來,又該怎麼辦?
沒人給得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