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梁當然也有想過,要不要換個其他的方位,畢竟,星空指出的綠洲,有那麼多,往其他地方去闖一闖,或許還正能夠有個機會,可以重新補充滿需要的補給。
可是,現實也很殘酷。
且不說麵前的沙海,幅員遼闊具體要有幾何,就但隻看兩邊向外的延伸,便已經是完全看不到儘頭。(這樣的沙域,根本不是他們仨,多繞幾天的路,就能夠避開得了!)
何況,除了飲水的問題,還有食物的短缺,禦寒之物的嚴重不足,這幾項亟待解決的難題,無一不是在時刻提醒著他們,需要抓緊時間,找到下一片綠洲。
可眼下,綠洲又在哪裡?
從那幅已經看不見的星穹輿圖上看,離他們最近的綠洲,目前隻有一處——在沙漠的另一頭,星穹所指引的那顆閃亮的翠綠星!
(是的,昨天晚上,施梁在夜空下,又仔細尋找了一番。隻是這一次,星圖暗淡,隱約卻已經不再那麼完整。)
經過仔細反複的計算,他發現了一個殘酷的事實:貿然舍近求遠,隻會讓自己萬劫不複!
何況,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理由!
後麵,誰又能夠保證,他們在繞路之後,能找到的那一片綠洲,就不會也像他們昨天晚上,經曆的情況一個樣:被一股莫名而起的狂風,給是完全阻攔住了去路?
耽誤時間倒還是其次,要是錯過了與武凱他們的集合碰麵,那麼他們仨,從荒蕪之地裡逃出生天的希望,就是幾乎等於完全的斷絕!
至少,那顆翠星,有著幾波鹿群,正在趕往,彼此交彙。破除風障的可能,要比其他的地方,多上了不少。
“隻能這麼辦了?”
鬆沐星當然也知道,施梁這會兒講得並沒有錯。
可是,她似乎依舊是對接下發生的事情,有著一些難以抑製的抗拒!
“喵嗚!”
同樣,趴在施梁身後,昨晚被他們倆緊緊摟抱了一整夜的發懵小老虎,這會兒,也是強忍住了自己渾身的痛楚,起哄一般,發出了聲淒婉又哀怨的讚成音。
(當時,因為匆匆找來的柴火,畢竟十分的有限,炭火發散的熱量,終於還是沒有能夠完全支撐到後半程。
彼時,太陽還沒生氣,荒野裡,正是一晚上,最為寒凍的時候。被吹得瑟瑟發抖的兩個人,當然自然而然,要把皮毛厚實的小黑虎,當作了暖袋,緊緊摟抱住了不說,還相互不自覺爭奪。
一晚上的拉扯,讓還在長身體的年輕小黑虎,直呼受不了。
幾番奮力反抗,拚命掙脫下,又抓又撓地刺痛,也終於把兩個本來還有些睡意的男女,給是弄得完全清醒了起來。
而這,也是他們仨,早早能夠起了身,天不亮,就趕路重新回到裡的根本緣由。)
“咱們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好了。”施梁歎了口氣。
既然現在已經彆無選擇,再多的意見,就隻能當做耳畔的微風,沒有任何參考的意義。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是從自己臂膀上,將昨天晚上,就著篝火光,扒了好幾顆花棒子皮,才勉強湊齊,編製出來的粗糙莖繩,跟一個粗糙簍子,全部卸在了地上。
抗議無效的鬆沐星,倒吸一口涼氣,依舊皺緊了眉頭,臉上寫滿不甘願,手中到底還是沒有停下來。
她走到了背簍旁,甩了甩手上的雞皮疙瘩,強忍著一股已經泛起反胃的惡心感,看了一眼,那裡麵一大團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動物身體內,刮下來的腥黑發臭內臟!
隨即,小老虎也跟著嗅了嗅鼻頭,一臉的心不甘,情不願,任由著已經打好大繩結的施梁,將這繩頭,塞進了自己的嘴巴。
準備好全部的一切,施梁又鄭重看了下兩人的眼睛,才點了點頭,抓起糙繩的另一頭,開始一步一步,緩慢走下了沙丘,很快向著高處的背脊,一點一點,艱難爬了上去!
這糙繩,明顯手藝並不到位,十分的變扭,就像是隨時都有可能被扯斷,稀稀拉拉,也開始跟隨著男人的腳步,慢慢在地上犁出了一條淺淺的凹槽。
該麵對的,不管怎麼逃避,總歸還是要被迫去麵對!
女孩知道,時間不等人,眼一閉,手一探,一團模糊的腥臭,已經滑膩膩,捏在了手裡。
她也顧不得後麵的惡心,雙手一翻,直往施梁拉扯的長繩上一掛一鉤,一個簡單的打結。。。
沙地沙沙作響。
施梁很快走出了十來丈!
突然,金光一閃,一道也不知是分身,還是實體的虛影,定在了原地。
遠處那個男人,就在光影間,快速分化,由一生二,其中一個,如似標杆,杵在了原地,而另一個則是沒有停,繼續拉著莖繩,一步步往沙丘側脊上麵,不停地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