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說,現在這種最為簡單的情況,跟隨一群塵鹿(武凱起的名)大遷徙。
上萬號的人,匆匆行著軍。
如果是原先那種,有著明確目的地的一鼓作氣,還好說。
像現在這樣,要保證能做到即停即走,立起立行,可是真就犯了難。
不,應該說是難如登天了一般。
尤其是,武凱在一開始時,還下達過一道看似無理的軍令:不允許他們,以任何的形式,或者理由,上前去打擾那群被他稱之為“塵”的生物。
這不更加為難人嘛!
不過,這種質疑的聲音,很快就又都銷聲匿了跡。
原因主要還是,一路尾隨著塵鹿的他們,其實現在都已經親眼見識過,那一群模樣頗為怪異的生物,到底是有多麼的恐怖,
尤其是,他們頭頂那一雙,跟腿似一樣長的怪異大肥角,似乎還裝著一門威力特彆恐怖的激光炮,可以毫無差彆,肆意發出一道閃電一般的射線,輕鬆將任何膽敢阻礙他們前進的活物,徹底地烤焦。
那威力,比之烈甲軍的火晶炮,沒有半點的遜色,甚至可能要更強。
沒人知道,武凱為什麼會對這種生物,有這麼多細致的了解,可是,要跟著它們,的確得是保持一定可觀的距離。
是以,行軍的真正難點,也就此產生了。
一方麵,它們的速度,的確不錯,可是,畢竟也還是要比能夠飛天的機甲,慢上了不少。另一方麵,你都不清楚它們會往哪邊去,什麼時候停?什麼時候走?往東?往西?往南?往北?(總之,就不是一條完完全全的直線)
出於這樣的原因,最後,被安排,負責探實前路的楊浩,自是自親軍裡,抽調,安排了幾支輪崗的小隊,與那群異常吊詭的生物,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輪番哨探,以做到實時的監控。
當然,這樣的安排,也的確是大大減少了大部隊行軍的壓力,同樣,也得要讓他們能夠在,那群塵鹿跟簇團軍,拉開出一定路段的合適距離後,駐紮的大軍,才會重新被調動起來,迅速挺進,直至追上一段比較合適的距離,再稍作休整,等待下一輪的急行軍。
隻是,頗為得意的楊浩,卻是怎麼也都沒有想到。
幾天前,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緣故,早上放出去的三支精銳小隊,直到過了輪班的飯點,又好一會兒後,也是仍然沒有一個人回營,就此了無音訊,一時間,集體跟他們完全丟失了聯係。
負責安排一切的主官,楊浩當然義不容辭,第一時間,調配齊了手下的人馬,啟動巨獸機甲,準備立刻出發,緊急尋人。
卻在這時,原本一直與他們保持著一定距離的老狽狼眾裡,一頭獨眼的大‘狗子’,忽然叼著什麼東西,如風一樣,疾速奔跑到了他們的營門前,一嗓子哀嚎,最終塵歸塵,土歸了土,徹底化作了塵灰,再也沒有了影子。
可是,它留下來的,卻是一具赤裸、乾癟的焦屍。
沒有錯,與塵鹿們射殺的動物,十分像。
當然,更詭異的是,這位身經百戰的哨兵,不僅被人離奇扒了皮,卸了機甲,而且,裸露的背脊上,一道眾人無比熟悉的,清晰焦紅心痕血印,顯然是在他的死前,活活被人挖出來的。
他們都很熟悉!
那位已經消失日久的蘭芷沙匪頭,又一次現身了。
那個說話、做事,樣樣都極其癲狂的可怕女瘋人,自從那一次上苑之劫後,似乎對武凱更加癲癡進了膏肓,行蹤愈發飄忽,舉止更加的凶殘恐怖!
每每前來陣前騷擾,都總是鬼哭狼嚎。
偏偏,那個鬼女人,似乎完全不懼畏邊軍的鋼鐵機甲,單打獨鬥也罷,全場炮轟也好,似乎都隻能麵前讓她稍微避閃,消停一陣子,卻從來就如同隔靴搔癢一邊,很快又會卷土重來,絲毫不起半點的作用。
她已經來了很多次。
其中,她最喜歡,也是最常做的一件惡心事,就是以這種極其變態、殘虐、恐怖的方式,來表達她自己,對於武凱的那一股無可比擬,灼熱滔滔的‘愛’戀。
而麵對這個瘋狂女人的病態行為,身為簇首的武凱,當然也是從來都不堪其擾,極為的煩躁。早就從原本還有所顧慮的手下留情,到現在,如應激反應一般,從來就是立馬著甲揮刀上前戰!
恨不能扒其皮,抽其筋,吃其肉,啃其骨,以泄自己所遭受的一起啟齒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