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一飛而起的施梁,忽然感覺,自己的蟲臉,似乎貼住了某張看不見的薄網,衝勁一觸即散。
而後,他的蟲甲外殼,像是被什麼可怕力量,給是強行剌破開了一道自己都不知道具體深淺的豁口。
一股強烈的、難捱的,灼、麻刺痛感覺立馬湧了起來,讓他有點驚慌失措。
‘怎麼回事!’
不等施梁驚詫,緊跟著,是自己費了好多天功夫,經過拚命地練習之後,才能夠勉強驅動起來的那副震翼顫翅,竟然隻是一會兒的功夫,就跟似斷了簧一樣,軟趴趴,耷拉了下來,死死直僵著,再也無法被傳遞驅動!
他僵住了,就隻能夠,眼睜睜瞧著自己,不受任何控製的,一個骨碌,再一次重新跌回到了那層原先包裹住了自己的柔軟、輕彈之中。
然後,又很快。
眼前這一處空間並不能算有多大的乳色小單室,竟然在他倒下的一瞬間,驟然起了一陣如似漣漪一般的波瀾!
似乎,僅僅是因為剛剛的一下子碰撞,這個封閉的狹小空間,就跟破碎的玻璃一樣,自他身體下,裂片遍布四方,緊接著,油然生出無數顆尺寸極小的金屬點陣,密密麻麻。
隻一瞬間。
施梁便覺得,自己好像是驟然間被拋入在了一片冰冷的、破碎的、虛無的時空裡。
原本正好包著自己的那處還算舒適的小空間,已然在悄然間,快速地碎裂、分割成為無數塊支離破碎的殘片,攏在一起,快速散分。
最後,在他根本來不及細細觀察,辨析的刹那間,化作遙遠星兔之上的一顆顆正方形顆粒小點,如似分崩離析一樣,布遍了滿天。
閃爍的奇異亮點,星羅滿載上了高空裡的虛無中,伴著一陣陣,忽暗忽明,隨之而來,是一種靜寂無聲的荒誕。
“這。。。”
男人有點呢喃,而在其之上,是一幅籠蓋著天穹的銀漢,無數星辰,構畫出一座璀璨的星橋,橫縱萬裡,悄然爍閃在一望無際的天宇!
“星穹輿圖!”
因為太過熟悉,所以忍不住驚呼!
隻是,在這星宇天穹之下,卻是一片,近在咫尺,獨獨被留下的,正在泛起淺淺微光的黯然鏡湖,無垠無邊,無瀾無影。
星為蓋,水為盤!
施梁有點忘乎所以,甚至於可以說是完全失了神,情不自禁,試圖緩緩抬手,揉揉自己不敢置信的眼睛。
“這!”
他的瞳孔劇烈的收縮,眼前的手臂,赫然五指分明,掌紋清晰,連帶著,順起胳膊而上,一具自己原本應該擁有的健碩、赤白身軀,剛毅、露裸的線條,已然在此間,又一次,被重新勾勒了起來。
他又重新恢複了人的模樣!
不,還不隻是如此!
在他的麵前,竟然已經憑空間,彈顯出了一塊,正虛浮著,邊框泛起一陣陣醒目紅暈的鏡板!
板體浮在身前,極為的簡單,就似是無中生有了一樣,全然沒有任何的憑依。
隻是在那裡,似乎就應該是在那裡,毫無任何的邏輯。
而在它的中央處,則是刻畫著,一個讓人離不開眼睛的大大紅框三角形,其間,有一個是由兩道彼此交叉大杠,組構起了一幅極為特殊的標記!
閃著紅芒的標記!
‘這,該不會是一個什麼重要的警示吧!’
施梁這樣猜想著。
雖然,他從沒有見過與之相類似的圖形,卻也是立即聯想起來,自己曾經驅使烈甲時,遇到過的那一種,同樣也是自機甲光芒四周圍,憑空生起出的那種,跳爍著紅芒的光影。
‘但是,少了一樣東西。’
施梁心裡暗暗作了下比較。是的,少了那種,類似於背景樂一般,常常能帶起某種極為緊張感覺的特彆金屬音。
那種跟小善、鑰薑的聲音,相類似的播報,這裡顯然並沒有。
不過,這也不代表,眼前這個‘虛幻’的浩渺世界,與烈甲機體,不會存在著某些,相類似的關聯。
尤其是,現在這是一種極為醒目的用色。
它就好像是要表達某種極為鄭重,需要人,認真對待地提醒,醒目得可以讓每一個一眼瞧見它的人,不由自主地,自覺打起精神,保持一種不敢輕視的態度:
【服務器連接已丟失,內網無法繼續登錄。請問,是否需要轉連外部局域網?】
【v】【x】
施梁屏著呼吸,一字一句,仔細讀完了這一整段,正標記在那醒目提示圖案下方的特彆規整花紋。
唔,很奇特的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