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神秘的設備在‘鹿’群落散之後,忽然發起一聲輕吟,似乎有某種力量,一瞬間射向了天際,也引得空中的男人,回過了頭。
當然,因為此時還是在白晝中,施梁其實什麼都沒有能看見。
但是,才剛剛脫離開危險的他,已經發現了現在的它,模樣已經與自己曾經在綠洲中見到過的那台神秘儀器,有了九、十分模樣的相近(除了,明顯是有小了好幾號)。
“這。。。”施梁有些遲疑。
“啊?你說這啊!”飛馳的機甲,忽然插了嘴,“這些東西,叫作塵,我們之前一路上,已經遇見過好幾輪啦。也沒有,啥大的危險性,就是那頭頂,發出來的激光射線,還頗為駭人。不過,你隻要不去靠得太近,它們一般也大都不會理咱,隻顧著自己的事情,呆呆傻傻,很笨拙,放心吧。”
漢子的解釋頗為頭頭是道,顯然是已經非常有應對的經驗。
“塵?”
離開了危險的區域,放下了懸著心的施梁,嘀咕著。
倒不是他對這個名字有什麼好奇,隻是,施梁覺得此時摟著自己,在往外飛馳的這一具機甲裡,那個叨叨講話的男人,自己應該還頗為的熟悉。
很有可能,他就是當年,武凱離開玉節時,帶走的那批親信嫡係裡的某一位。
不過,那夥人畢竟離開了玉節營,也已經過去了有好幾年。
雙方之間在斷絕彼此聯係的情況下,一時之間,施梁也當然是不可能一下能記得起,當時的每一個人的音色。
是以,雖然名字近乎到了嘴邊,這會兒的他,一時半會兒,還是依舊支支吾吾,始終叫不上來。
‘這位救了自己的大哥,倒是個爽朗性子。隻是。。。他到底是誰來著?’
那漢子倒是沒有什麼生分,見著施梁竟然沉默不語,還以為,他這是對自己的話,有所質疑,於是繼續自顧自解釋了起來,道:“對,就是塵,凱哥說,這是傲雪宗給定的名。”
從他略顯激動的言語裡,不難看出來,他對武凱,似乎有著一種非常強烈的崇拜,並且還在繼續與施梁強調,道:“這個名字,那可是有傲雪宗的女望者,親自肯定過的。”
“哦,對了,我記起來了!那個大胸脯的娘們,跟你還有一腿來著,那你肯定能認識。”他又忽然,發出一陣怪笑。
“。。。”
施梁當然也知道,他說的這個女望者,自己肯定認識。
甚至,不用漢子現在道出姓名,他便是已經知道了,對方所講的那個大胸脯,百分之一百,一定就是那個瘋瘋癲癲的洛己巳。
“嘿嘿,你這小子!”一提道女人,這些軍伍漢,立馬來了興致,“幾年不見,倒是的確有幾把刷子了。誒,趕緊的,趁著這會兒功夫,與老哥我講講,你是耍了什麼手段,竟然能把那傲雪宗門的娘們,給搞到自己的被窩裡來著?”
能夠聽得出來,這軍漢,這會兒,是真的在認真的求教。
“沒!沒!沒有!”施梁趕緊解釋。
“喲,還裝起來了!”漢子見他不講,隻以為這小輩是麵子薄,倒也沒放在心上,反而像是又想到了什麼,繼續這怪腔調侃,道,“彆說,你這莫要,與你那二叔,還真是一個性子!”
他大約也隻是一時間說順了嘴,才會忽然提起施廣忠來。
“呃。。。我二叔。。。他,怎麼了?”施梁被這沒來由,忽然提起到自己已經過世的親人,難免有一點胸悶,語速也隨之變慢了不少。
然而,機甲裡的那漢子,倒是真沒把這放在心上(可能,他也是以為,施梁的聲調之所以發生變化,是因為自己剛剛飛得過快,風阻產生的影響),放慢了些速度,饒有興致地,繼續說道:
“我猜你,大約也是肯定不會知道的。當年,你叔走之前,這個秘聞,那可是咱玉節營行中的禁密。說實話,要不是這會兒與你提起來,我都已經忘記了,不會記起來。不過,咱施行,到底也走了好多年了。你要是想聽,我與你講講,也是無妨的。”
他雖然是這樣講,倒是完全沒有停下講話的意思,大約也隻是自己這會兒有點閒得發慌,想與施梁嘮嘮八卦家常,煞有其事著道:“誒,你叔,當年在紫焱師服過役,這件事情,你小子大約也曾有聽人講起過吧。”
施梁點了點頭。
“紫焱師在咱們烈甲中,是個什麼樣的級彆,裡麵都是些什麼樣怪物,想必你當了這麼久的烈甲,心裡也大致是清楚的。你有沒有想過,以你叔曾經的實力,以他擁有的職銜,哪怕是受了重傷,不得不從師團中退下來,再怎麼著,也都不應該被上級軍部卸磨殺驢,發配到咱玉節鎮這樣的窮鄉僻壤,當一個黃焱師的小行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