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索著摸到薛淳的手,準備給他把脈,卻突然摸到了一手黏糊糊,湊近聞了聞,是血的味道。
池月換了薛淳另一隻手繼續給他把脈,薛淳這會兒的脈搏無比微弱,有點內傷,但不是致命的那種,感覺他最多撐個半天的樣子。
這是失血過多了。
為什麽會這樣呢?他不是有武功的嗎?不是有真氣能護體嗎?
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她都沒事,沒道理他給摔死了呀。
哦不對,薛淳現在還沒死,還有微弱的呼吸。
可是自己卻一點沒事,就是落地時震暈了。
突然她想到一種可能,心裏頓時不好了。
摸到他的一手血,又想到自己口中的血腥,而自己又是躺在他懷裏的,池月意識到什麽?
又輕拍了薛淳幾下,見他沒反應,下手重了幾分,巴掌聲都在洞內回蕩了。
可薛淳還是沒動靜,池月拍的手都有些抖了,她這也是虛弱的,她覺得,可能地下太深有些缺氧了。
“你醒醒呀,我可不想欠你的命啊!”
然不論她怎麽拍打,怎麽喊叫,薛淳絲毫沒反應,他的身體也隨之越來越冷。
如果他們再不能從這裏出去,那麽等待的隻有死,不過是薛淳先死,她也死而已。
掉下來後她就失去了知覺,也不知道在這山洞裏待了多久,也不知道村裏有沒有人能找到他們,這裏實在是太靠山裏麵了。
“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們一家人的?”
池月嘴上不憤,卻還是把地上的薛淳,扶起上半身,靠在她懷中,希望能給他些溫暖。
摸著黑找被薛淳用過的匕首,這匕首還是她腿上的。
先割撕下一條布條,給薛淳把手腕上的傷口,稍微包紮一下。
池月又把自己的手指割開,塞進了薛淳的嘴裏,讓他喝自己的血,估計他之前就是這麽喂她的吧。
唉!
現在隻希望村裏人能快點找到他們。
她透過頂上微弱的光,能看出這個溶洞非常的深。
如果不是薛淳護著她跳下來,估計自己摔下來直接就能死吧。
算了,就當還他的命吧。
給薛淳喂了不少血,池月也覺得有些頭暈目眩的,才停了下來,她不想死,給她一點能活著就行。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麵頂上的亮光越來越暗,應該外麵開始天黑了。
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熬過。
又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昏昏欲睡之時,突然聽到了狗叫聲。
“來福……”
迷迷糊糊池月喊了一聲來福,她意識到情況精神起來。
“來福是來福嗎?我在這兒。”
“汪汪汪!”
隨即,四隻狗的叫聲此起彼伏,而原本已經黑暗了的洞口,現在又有了希望的暖光。
那是火把。
“薛淳池月你們在下麵嗎?”
這是王大柱和王鐵柱的聲音。
“在。”
池月費盡力氣隻說了一個字兒,她就覺得自己要不行了,喘著大氣。
她直覺他們應該能得救,於是放心的暈了過去。
“快快快把繩索放下去,你們快下去救人,快點的!”
在昏過去之前,池月隱約聽見了吳縣令的催促聲,嘴角微彎。
看來他們應該被困在這裏很久了,不然也不能驚動吳縣令。
等池月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她躺在自己的床上了。
果然她這是得救了,她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