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不可能每次在斬殺嬰孩的時候,都過來把這些人抽一頓,然後救個嬰孩兒回家自己養著吧?
這些人得從根本上解決。
他們不是迷信嗎?那麽她就比他們更「迷信」。
她把自己沒用的身份,先抬出來鎮壓一下這些人,能唬住幾息讓她先說話就夠了。
“你們難道沒發現嗎?為什麽別的村不像你們這樣,經常有腰斬嬰兒、孩子生下來沒氣的,就你們村是這樣的。
還不明白麽?
俗話都說每個孩子投胎來到你們家,都是有因果關係的。
這些孩子肯定是知道你們的村人的惡毒,一生出來見到你們這些惡毒人的嘴臉,就嚇暈過去了。
信不信你們再繼續下去,你們這個村絕對會斷子絕孫,家家戶戶都斷子絕孫!”
池月胡謅了一通,停下來咽了口唾沫,見這些人的反應,好像被她的話唬住了,打鐵得趁熱。
“畢竟有哪個人家,願意把自己的閨女,嫁入一個父親親手斬殺骨肉的村裏的,時間一久村裏的男子都討不上媳婦兒,那可不就得斷子絕孫嗎?
你們這村惡名昭著吧,不然也不會做的一手好膠,還過得這麽窮的。”
村民們聽池月說的那些話,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仔細想來好像也確實少有人,願意與她們村做親的。
“你就是那個治好瘟疫的池大夫?”
人群中一個聲音問出來。
“如假包換,禦賜牌匾就在我家門頭上掛著呢,你們可以去看。”
“可這是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做法,那樣的孩子就是不祥的,留著活下來,會給村裏帶來不祥的。”
那人又繼續道,其實他內心也有些掙紮,曾經也萬般不願的,親手斬殺過一個自己的孩子。
“那你們村現在有好運嗎?飯都快吃不上了吧?”
這根本就不用去核實,就看這些人菜色的臉,補丁摞補丁的衣裳,就知道他們生活是個什麽境況了。
那些人被池月的話一噎,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真的勸你們行行善吧,把心思都放在怎麽宣傳自己做的膠上,讓外人更多的人知道你們村是專門製膠的村。
知道的人多了,總歸有生意上門。不比天天琢磨怎麽生兒子的要好。”
在來時的路上,池月通過那婦人也了解到他們這麽做,其實不全然是怕孩子是被精怪附身了,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他們認為把女嬰殺了,讓送子娘娘知道,他們喜歡兒子,就會送來兒子。
在這些人的眼中,兒子才是能成為他們最終的依靠,是能為他們養老送終的人。
而女兒最後都是嫁出去,就是潑出去的水,屁用沒有還賠錢養。
這個村連帶著附近幾個村,作風都是如此。
他們也不想讓外人知道,都是互相幫著瞞的。
池月那次碰上也是偶然。
後來這些人也想過找到池月,威脅她保守秘密,否則他們就用非常手段。
結果人是找著了,卻發現並不是他們能隨便動得的,且人家身手在那擺著,他們根本拿池月沒辦法。
沒想到這次竟然讓秀萍又去把她給找來了。
“那這位池大夫,能不能讓我見見我那苦命的閨女?”
說話的是大根,池月對他印象還是挺深的,見這人現在這副嘴臉,隻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