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把薛淳的褲腿卷起來,手摸在他腿上斷過的地方,薛淳下意識的抖了一下腿。
“是這裏疼嗎?怎麽樣疼的,是麻痛,還是針紮似的痛?還是劇痛?”
薛淳那動作加上他現在板著臉的表情,大家也都跟著緊張起來,等他答案。
薛淳:“麻……”
池月聽他說麻,接著又在他腿幾處穴位點了幾下。
有兩處是麻,另外兩處說了痛。
但他在說疼的時候,池月發現他眼神有些閃躲。
不過這會兒有吳縣令等其他人在場,池月也就沒有細問。
她覺得可能是之前腿傷的太厲害,還沒好全透,這又長途跋涉的去了京城,待了有半個月,不知道在那邊都幹了些什麽。
她覺得大多數是用腿過度了。
“這兩天你就少走些路,盡量坐著或者躺著,我給你弄幾副膏藥敷一下看看。”
薛淳點點頭,“在京城的時候,將軍找了禦醫給我看了,說我身上原本在戰場上留下了不少頑疾,再加這腿疾,以後恐怕是再也不能上戰場了。
本來將軍和皇上都想留我在京任職的,因為我這腿沒辦法,所以我回來了。”
吳縣令聽了薛淳的話,眼眶一時有些紅,他伸手拍拍薛淳的肩膀。
“沒關係,你已為國家做出了貢獻,現在在家養著上頭也不會忘了你的。在哪都可以保家衛國,咱們在家種地也同樣可以,也是為國排憂解難。”
吳縣令覺得薛淳因為腿不能再留京任職,他心裏肯定是無比懊悔,可又有什麽辦法呢?
他聽著都替他難受,但又不能表現出來,所以想出了個這麽蹩腳的理由。
“你真是這樣覺得嗎?”卻沒想剛說完,薛淳回頭看向他認真問道。
吳縣令立馬昂首挺胸,“當然是了!好男兒誌在四方?
並不是隻有上戰場,才能報效國家。
將軍你也是上過戰場的,知道戰場上糧草什麽的也是非常重要的,咱們就作為那些將士們的後盾,給他們種糧食,不一樣也能報效國家嗎!”
“對!咱們以後在家好好種地。”
池月看著有些難過的薛淳,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倒是覺得吳縣令說的挺對的。
薛淳見池月也這麽說,露出笑容點點頭。
李非薛晴等人都支持吳縣令的說詞,就連李薇和子晨子夕,也都知道安慰一下薛淳。
去暖棚裏看棉籽出芽情況時,吳縣令讓薛淳在家好生休養著,他也才回來,盡量少動。
但薛淳定要陪著,他說了,他不能在前線,現在在家裏也一定要做好後盾,所以必須由他陪著,他從今往後可是要好好種地的。
大家夥聽他這麽說也就沒再攔著。
看完棉花籽兒,半路上又碰到了那個小乞丐。
吳縣令就想起了池月讓他查的小乞丐的身世,還沒跟她說呢。
那小乞丐的身世真如她自己所說那樣,是鄰縣的,她是在瘟疫爆發期間,也染上了,後來吃了池月配的藥方活了下來,但她爹娘沒堅持到最後,病重雙雙離世。
家裏本也沒多少的家財,也被那些地痞無賴給強占了去。
她還沒及笄立不了女戶,就算立了女戶也分不到田地,分了地她也不會種。
族裏那些人,想把她送給權貴做姨娘,也好換些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