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看著那些舉箭手,感覺下一刻他們要是鬆懈了,或者是覺得有點手酸了,把手裏的箭給鬆了呢?
春華想想就害怕,腳步朝池月那挪了幾步,替她擋住那些舉箭的視線。
“放心,雖然咱們這邊隻有兩千人,可也不算是多小的隊伍,總會有人來的。”
隻要有人來了,那至少都是小管事級別的,總歸能聽懂他們說的話吧。
他們在大雪中等了好一會兒,剛開始還有心思欣賞這邊雪景,一會就被凍得瑟瑟發抖,再不讓他們經營地休整,估計就要被凍死在這裏了。
大氅和帽子全都招呼上也不是那麽頂用,主要不是身體上真的有那麽冷,而是精神上需要休息。
池月感覺過了很久,實際上也就過了一刻鍾的樣子吧,終於營地裏出來了幾個人。
為首之人滿臉的絡腮胡戴著狼皮帽子,帽簷壓得很低,依稀能看到兩個眼睛,鼻子以下全是胡子。
池月總覺得這個人身上能看到一種熟悉感。
她覺得可能自己是太想念薛淳了,看那些人誰都像他,但仔細一看那些人又都不是他。
對麵那個滿臉絡腮胡的將領,看到對麵兩千人的隊伍時,心裏有種突突感,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的吧?!
昨日才收到了池月給他的回信,也沒說什麽。
當他越是走近那馬上坐著的人,見她越像他心中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池月緊緊的裹著大氅,頭上也戴著貂毛帽子,同樣隻露出一雙眼睛,離近了後那雙眼睛真的好熟悉。
“來者何人,所為何事!”
“公主,是駙馬的聲音!”
春華聽出了薛淳的聲音,立馬高興的蹦下馬,都顧不得腿內側磨的生疼的傷處。
她在那人群中看了又看,也沒有見到哪個人是她們家駙馬呀!
池月看著那滿臉絡腮胡子的小頭領,回想到第一次看見薛淳的情形,這個人可不就是她的駙馬嗎!
池月把帽子捂著嘴的那一塊給掀開,露出了她的小臉。
還沒等她說話,薛淳快步向前,他身後的那些士兵們忙跟上。
“薛將不可!”
薛淳越是走近池月,越是認清了她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個人啊!
他又看了看池月旁邊的衛一衛二,還有跟著她身邊的那個丫鬟,可不就是春華嗎,哪裏還顧得的上其他,疾步跑上前。
這時池月也從馬上下來。
“月,是你嗎?”
“我是池月。”
池月也朝薛淳跑去,兩人在兩隊人馬中間會合,緊緊相擁在一起。
這一幕,可看到兩方人馬目瞪狗呆;
哎哎哎這是人幹的事?
完全是把他們這幾千人當成了空氣呀!
薛淳先回過神鬆開池月,讓她直視自己,語氣嚴厲。
“你怎麽來了,誰讓你來的,你來做什麽?你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這裏是隨便能來的地方嗎?你趕緊給我回去!”
池月朝著春華伸手,春華跟主子心有靈犀地從包袱裏,拿出了一塊令牌放到池月的手中。
“你看,我是有手諭的,我來這裏可是合法的。”
薛淳也看見了那塊令牌確實是真的。
“那你也不能留在這,簡直是太胡鬧了,聽話,趕緊回去……”
“我沒胡鬧,我想你了。”
池月輕飄飄的一句話,成功的讓薛淳住了訓斥的話,原本嚴厲的語氣都拐了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