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轉頭看那邊床上躺著的士兵,越看越是熟悉,這會兒也顧不得熟悉不熟悉了,春華還是有眼力見的,已經把池月的藥箱背著進來。
那人此刻正昏迷著,胸口中了一根毒箭,其他的軍醫對此都束手無策,不敢輕易拔箭,生怕拔了這人就跟著斷氣了。
“剪刀。”
“消毒棉。”
“細棉布。”
……
一個時辰後,池月把那侍衛的箭傷處理好。
隻當春華把這士兵臉上的血跡髒汙都擦幹淨,池月看到他的長相瞪大眼睛。
“他怎麽會在這?”
薛淳看了也認出來。
“他替我擋的箭,不然現在躺在這裏的就是我,也許都沒氣了。”
“你能跟我說說是怎麽回事嗎?”
池月早知道墨魚是皇上的暗衛,他會出現在軍營裏,絕對不是偶然。
薛淳也不明白這墨魚為什麽會在軍營裏,他同樣也知道墨魚是姬鴻的暗衛。
按說暗衛這種身份的人,是不可能離開皇上皇宮出現在邊疆的,那麽他來這邊肯定是有目的的,什麽目的就不知道了。
池月跟薛淳守在昏迷的墨魚床前,其他人都出去,他們兩人才在這裏說悄悄話。
兩人都不想把墨魚是皇上身邊暗衛的身份,透露給更多的人,哪怕是大將軍也不能讓他知道。
萬一墨魚是有什麽秘密來執行任務的,結果被他們捅出去了,那可不是辦了壞事。
更何況人墨魚還是為了救薛淳盛遭此一難的,於情於理他們都不能,讓除了他們兩人包括墨魚自己之外的第四人,知道墨魚的真實身份。
池月很是慶幸她來得夠快,並且身上也有強效解毒丸,否則墨魚的命還真不一定能保得住。
池月覺得這解毒丸還是得多配點。
帳篷門口有衛一和衛二守著,池月和薛淳在裏麵也好說話,有人來衛一衛二會示警的。
池月也不跟薛淳打馬虎眼,直接了當問他。
“你們這一仗要打到什麽時候?”
這仗打得也太長了,馬上就快十個月了,再打下去國庫還能撐得住嗎?
看著那些受傷的士兵,心裏真的難受。
她也知道打仗並不是那麽容易的,打到現在雙方傷亡都差不多,可見雙方的實力也是差不多的。
“我們打那麽久的原因,是因敵方可能有一個厲害的軍師。每次我們從哪攻哪守,敵方好像總是知道,最後總是能跟我們戰個持平,甚至有時還要占上風。”
池月一聽這就是有問題的,怎麽可能每次對方都能知道這邊的行動,再神的人,也沒可能神到這種地步。
再者真那麽神的話,敵方早應該打贏仗才是,也不至於和他們西梁國拖了九個月之久。
“那你們就沒想過,你們的軍營裏麵,有敵方的奸細嗎?”
薛淳眉頭深鎖。
“當然想過。可是我排查了好幾次,幾乎所有的人都排查了,就是找不到那個有問題的人。
不過我最近覺得有一個人有點問題,正要準備找大將軍說呢,那敵軍又攻過來,很明顯是提前知道什麽設計好的。
要不是因墨魚替我擋了箭,那箭是直擊我心口而來的。”
池月聽著那毒箭要真的紮入薛淳的心,他確實活不下來。
薛淳把之前的事情前後聯係了一下,這一次的破綻更明顯了,要說沒奸細他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