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懸,赤火重地四百多人已經散去。小刀緊隨刀無情,前往家族核心區刀樓。
刀樓簡略的客廳中,刀無情坐在主位,小刀挺直身子,端正的坐在下首。
喝了一口清茶,刀無情出聲道:“嘯刀,鐵血堂鐵血試煉,在練體界武士範圍內,算是比較有難度的試煉。你既然一心想要競爭鐵血堂一員,為師也就不再攔你。這次鐵血試煉,與往年大有不同,你在試煉途中,或能大有收獲。能否將修為突破到八元練血境,就看你的膽識和韌性了!”
小刀輕聲道:“謝師尊體諒,弟子定在試煉途中,將修為突破到八元練血境,不負師尊所望。”
刀無情點點頭,麵容毫無變化,道:“這次鐵血試煉比較特殊,為師也不透露,更不給予你援助,一切以自己的力量完成。隻有憑借自身的力量披荊斬棘,才能在修煉一途有成就。”
“師尊所言,弟子謹記!”
刀無情目光注視小刀,道:“試煉途中不要荒廢刀道的修煉。這是三百淬體丹,對你蘊養軀體有大用,每日服下三五粒,必能助你早日突破修煉瓶頸。”
刀無情說完,從懷中取出三隻白玉小瓶。瓶中豌豆大小的淬體丹,晶瑩剔透,閃爍著靈性的光澤。
“謝師尊!”
小刀不矯情,雙手高舉,接過刀無情寄來的三隻白玉小瓶,謹慎的揣進懷中。
“你去吧!鐵血試煉完成之後,到刀樓見為師即可。”
刀無情靜坐在椅子上,沒有要動的意思。小刀見此,立馬起身,向刀無情躬身一禮後,便走出刀樓客廳。
天空烈日堪堪走過中天,一日最炎熱時分,終於來臨。
小刀走在寬敞的青銅石道上,暗暗思索鐵血堂鐵血試煉一事。
“鐵血堂鐵血試煉,聽師尊口氣好像不同尋常,不過不管如何的不同尋常,自己也差不多能通過試煉。隻是想要競爭鐵血試煉前一百名,恐怕困難重重,但無論如何,鐵血試煉前一百名,自己一定要拿在手中,不然鐵血試煉的五千點家族貢獻值的獎勵,就會與自己相隔!而這,絕對是不能容許的!”
小刀暗暗的思索著:“鐵血堂試煉一事,是家族高層決定的,自己現在怎樣猜測,也無法猜測得到分毫。不如先將試煉前的事情安頓好,這樣才能在試煉途中,無後顧之憂!”
“能在試煉途中影響自己的事情,首選家人的處境,其次便是旺仔的情況,至於梅聽詩,則有家族二小姐罩著,誰也休想傷害到她!”
小刀思索至此,便想:“先將家人安頓好吧!隻待鐵血試煉完畢,晉升家族少執事,便能將家人接出家族本部。至於迫害得家人家破人亡的仇敵,隻能讓其逍遙幾日,隻要自己修為到了火候,定取其首級以慰家人!”
三日前,小刀得到父親傳來的信息,說是已經在家族外圍,租得了一塊小院落安家。叫小刀有時間前去認路。
今日出行在即,小刀便前往家族外圍,將家人的居住,吃穿,安危等安頓好,隻有這樣,才能在試煉途中安心。
家族外圍,一片混雜的院落群密布,小刀快步而來,來到一座十來丈的院落門前,
這座十丈方圓的小院落,共有三間住人的小室,兩間裝雜物的儲存倉,還有一間很小的廚房。這六間不大的房舍,每兩間成一堵,連同木質大門在內,便形成了一處合攏的四方小院落。
小刀推門而入,家中僅有祖父祖母孤零零的坐在狹小的院子中。兩張犁滿皺紋的臉上,痕刻著數之不清,道之不儘的滄桑和艱辛。這是一位普通底層民眾最真實的寫照,是一位底層民眾辛勞一輩子最後的結局、、、、、、
望著滿是皺紋和傷痕的兩張臉,小刀不知怎的,心中好似有岩漿在滾動,眼角發酸,沉悶的氣氛不自主彌漫開來。
烈日在散發著炎炎火光,狹小的院落中蒸騰起絲絲腐臭,昨日大雨留下的一灘水,在院落中橫流,混雜在黃泥軟土堆之中,踩出令人心悸的泥淖!
祖母乾瘦的雙手密布厚厚的老繭,比那些練體十元境巔峰武士手上的老繭還厚三分。老繭黝黑,使得雙手十指,像是十根黑鐵條子。
乾瘦的手中在攆著一股麻,
麻,用雙手搓碎之後,抽絲編織草鞋。
抽絲編草鞋,這是一件很苦的活兒,這不應是一位古稀之齡,隨時都有逝去的可能的老人該乾的活兒。然而,自己的祖母,一位七十歲,身有重傷的老人,卻在一絲不苟的乾著!!?、、、、、、
小刀望著自己的祖母,望著她那渾濁的眼睛,不由開始心怯起來。自己口口聲聲的說要給家人帶來幸福的生活,讓祖父祖母安安康康,但現在自己做了什麼?
一十六個年頭,祖母,祖父都是將最好衣服,吃食,住房留給自己,自己給予了家人什麼?
是莫名其妙的毒打?仰或是辛苦、心酸的勞作?
想及此處,小刀直覺整個胸腔要被一股熱血填滿,就像是即將噴湧的岩漿,焚化胸腔腑肺臟!小刀幾乎要不顧一切,將手中所有的財物取出,置辦一片大家業,讓家人安安穩穩,幸幸福福的過一輩子、、、、、
但是,這樣行嗎?
神通者大戰家族本部,此事就像是一柄臨頂利刃,隨時都有降落殺人,家毀人亡的危險!
小刀沒有昏頭,他是理性的存在。雖然心頭在滴著血,麵容卻保持僵硬的無動於衷。
家人的一切,永不忘!
請給我一段時間,給我鐵血堂試煉完畢的時間。一旦試煉完畢,晉升家族少執事,我定身死以報之!、、、、、
默默的低頭將即將跌出眼球的水霧蒸乾,小刀邁起僵硬的步伐。在祖父,祖母慈愛的目光注視下,放下散發著銅臭的數十塊銀餅,便默然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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