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巍峨高大,威在此矗立,讓踏入者心懷敬畏臣服,然而就在那一瞬,卻見一道震碎九霄的雷光,徑自飛過南門!“轟!!!”
雷龍撕裂地,更有無盡無窮的狂暴之浩然,一槍所過,竟見秦逸塵周遭的黑暗消失了,他依舊立於河,隻不過追殺出去很遠。
南門消散不見,南門之後那巍峨宮,那淼淼神霞也消散無蹤,宛若這一擊,將帝從九霄之上打的墜入河,睥睨傲!“有種你把老子的脊梁捏碎啊!!!”
秦逸塵背後那道雷龍已出,可元帝緊握著自己肩膀那貫穿肩骨的龍槍,這一擊,竟然和當年的荒隕神王一模一樣!元帝的臉色同樣猙獰,戰至此刻,蒼泣血,連帝都難以保持淡定,他緊握著雷光,恨不得將之碾為齏粉。
但是這賊刀,已經將這尊雷龍煉化為了自己的脊梁骨,把這賊刀的脊梁捏碎,直讓元帝感到後脊發涼,好似被雷霆轟碎為骨渣!元帝難以像荒隕神王將刺在肩膀的槍頭直接掰斷,唯有咬牙欲碎間將其猛然拔出,又想那被他視作眼中釘的身影猛然扔去!然而令元帝嘴角抽搐的是,自己奉還回去的報複,這賊刀竟然躲都不躲,甚至還運轉道軀,以心口要害來迎接這一擊!“雜碎,沒有道庇佑,你敢與朕如此放肆!?”
元帝咬牙更狠,指尖掐訣,電光化作漫光斕炸裂,秦逸塵的臉色卻依舊陰沉如墨。
“元兒,沒有你師尊,你的位置能坐到現在?
!”
那一刻,兩人傲立河,遙遙對視,麾下大軍不斷後撤,一艘艘戰艦還拖著戰火,向河兩邊休戰撤去。
秦逸塵和元帝遙遙對視許久,似乎正因為對方還能活著喘氣,所以他們誰都沒有力氣,喊出那句贏家屬於自己。
這是一場沒有對錯的帝爭,這是一場令河赤血千萬裏,更令蒼泣血的血戰。
這一戰,甚至沒有人敢自詡自己贏了,更不會允許對方自己贏了。
秦逸塵就那般靜靜矗立於河,他麵容冷厲,就如站在人族丹殿的元神一般。
他望著那泣血的蒼,不禁心顫,究竟要用多少英豪的血,才能讓這世間再現朗朗乾坤?
風九蠻是最先回到問關的,他們這一路也折損了數萬風燧城的兄弟們,回來的時候,隻有不到二十萬。
他們恨暗部的那些老鼠,風九蠻不止一次想停下飛遁,從黑暗中將那些老鼠揪出來狠狠踩死。
可這一路,哪怕是被偷襲,他都隻能咬牙向前,謹遵軍令,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問關。
然而橫跨河之下,當他趕回來時,問關已經無需他守護了,很明顯,他回來的太遲了。
問關破破爛爛,那些以帝闕族底蘊一點點打造凝聚的殺陣禁製,那些蘊藏神妙的秘境道宮,無不是支離破碎。
問殿,大將軍殿,璿殿,玉衡殿……甚至,連白先生的觀星殿,穹頂都被焚滅,梁柱砸在了大殿內。
而眼前的一切,足以令風九蠻怔在原地。
玉,孔武,乖,雷丘,無不是倒在血泊中,那是隻需要一位兵來補刀,就能取他們性命的重傷!風九蠻很疑惑,為什麽,問關會被染成紅色,就像……他們骨子裏的血顏色一樣。
白浩然和白芊芊都倒在血泊中,這兩位白澤之子的師兄妹,同樣是被荒隕神王屈指一彈,就落得道骨盡碎,道威崩滅。
而薑不庸的血,已經近乎流幹了,他甚至已經飛不起來,隻能站在一處較高的廢墟上。
他還保持著挽弓射箭的姿勢,或者他神力枯萎,力氣僵硬,已經動彈不得。
他的身形不隻是佝僂,而是瘦弱的猶如枯木,他的血都流幹了,他的白發白須都變為了枯暗色澤,那是壽元將盡的表現,連須發都無法保持光彩。
隕日弓上,已經再無法凝聚一道血箭。
突然間,又有猶如蝗蟲般的人族飛遁而來,可偌大的問關,早已找不到荒隕神王的神王。
隻有那裂痕斑斑的麒麟蛋,被留在了原地,裂痕之中散發出道道祥瑞光耀,賜福著每一個人,讓倒在血泊中的每一道身影,不至於斷了呼吸。
風九蠻從來沒有見過這一幕,實話,他以前不是沒有想過,這些人族,和他們不是同類,明顯是拖了他們後腿,明顯是給人族丟了臉。
但是此刻……“噗通!”
風九蠻顫顫跪在了地上,明明他這一戰還沒出多少力氣,手中的開山刀也握的很緊,可不知為何,這漫的血泊,讓他不禁跪在了地上。
風九蠻張大著嘴,他想要什麽罵什麽,想要怒吼哀嚎,可嗓子之中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就如此刻除卻赤紅一片,便沉浸於死寂中的問關一樣。
風九蠻抓著自己的頭發,血泊漸漸蔓延,留在了他的膝蓋前,還帶著幾分滾燙。
“嗖!!!”
似是被燙到了,風九蠻又拎起開山刀猛地起身,他衝而起,他形如修羅。
“去哪了!那雜碎去哪了!”
“爺爺風九蠻在此!荒隕神王,你們的力量不是毀滅地麽!不是籠罩寰宇麽!”
“爺爺回來了!出來和爺爺打啊!你爺爺我是風燧城的勇士!”
一位位同族飛遁而起,四五個人卻都拽不住風九蠻。
太特麽欺負人了!這一戰,人族損失的英傑,比被萬族欺壓這麽多年還要多!“嗖……”一道神光衝而來,正是曦霞娘娘,她望著化作血海的問關,嘴唇咬的發白,似乎不敢看,更不敢與華靖楠對視。
“對不起……”直到荒隕神王走了,她才敢過來。
華靖楠沒有什麽,隻是揮袖掃開傳送陣的廢墟,以她的力量,片刻之間就令陣紋重聚。
傳送陣的光耀閃過,秦逸塵一眾瘋了一般的從中擁擠出來。
當白觀星從中走出時,乖滿嘴血牙,她是真的生氣了:“這也是你的計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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