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瑞安一怔,隨即搖頭失笑。
“我知道你等的是誰,不過,等了這麽多年都等不到,何必在等呢?”
“道友,念你我算是同類,金某今日多言幾句,你我雖是帝,不過在那些存在眼裏,帝……並不算什麽。”
“情愛之事縱然不講門當戶對,也起碼得是一個世界的。”
那道號青竹帝的女子微微低頭,神眸無光無彩,沉默無言,這令金瑞安不禁皺眉,耐心漸漸耗盡。
“道友,平心而論,金某已經做得可以了吧?”
金瑞安這一行確實算客氣,然而青竹帝卻緩緩搖頭:“我為帝後庇佑種族多年,已不虧欠種族,今生隻尋他一人。”
“誒呀……”
一直沉默的日七曜突然搖頭歎氣,雙手負背:“那位的人品,我也頗為敬佩,所以今日不論般配與否,他不見你,或許隻是在保護你,那位的敵人你知道有多可怕,你追隨他左右,一世道行不易,何必如此癡情呢?”
癡情二字,令青竹帝俏眸一顫,青唇微啟,猶如竹間撫琴,婉音妙燦。
“癡情又如何?我從未屈身賣弄可憐糾纏他,也不曾強求什麽……”
“打住!”
金瑞安突然抬手,儼然是耐心用盡了:“道友的那點情愫,我二人真的不關心。”
“金某也看出來了,若不得一人心,對道友來說殘靈在世也如行屍走肉。”
“既然如此,不如讓我成全道友……”
“好。”
青竹帝隻輕輕開口,吐出一字,這令日七曜都搖頭失笑,不知該是何表情。
擅闖帝境道界,結果這一行毫無危險,而且道宮之主,還如此坦然讓他們殺死。
金瑞安也泛起嘀咕,這一行順利的簡直過分,他也怕青竹帝突然想不開,畢竟癡情之人做出什麽都是無法理解的。
再望著青竹帝那因為生無可戀而古井無波的俏臉,金瑞安最終撇了撇唇,改口道:“不如這樣,你將此地寶物送予我們,我帶你回金行宮,幫你尋他。”
“尋他?!”
青竹帝不禁一怔,那黯然無光的俏眸突然一閃,如竹葉搖動,掀起微風。
“他不是已經……隕了麽?”
日七曜則在旁暗中使眼色,這女人在道界這麽久,儼然不知道天地間的變化,好不容易心死了,你舊事重提,惹這般麻煩幹什麽?
然而就在此刻,兩尊宮主卻聽身後傳來一陣輕笑。
“兩位,多謝了。”
金瑞安幾乎是下意識的搭腔:“謝……”
但隨即金瑞安卻意識到不對:“誰讓你們進……白,白先生啊!這,這怎麽敢勞您謝晚輩呢?您……您怎麽來了呀!”
金瑞安的臉色可以說在那一刻變化精彩,他的第一反應還以為是誰不識趣,打傷了在外清場的弟子擅闖進來,剛欲發飆,就看到了一道儒雅俊逸的臉龐。
金瑞安說到最後,簡直都快哭出來了!
白澤之子,為什麽會在這啊!
怎麽他們十行宮最近做些什麽事,都能碰到白澤之子啊!
金瑞安哭喪著臉,不知何時秦逸塵一眾已經站於竹樓中,血嬰老祖更是將那身金蟒道袍當做手絹一般揮動玩耍起來。
“這道袍不錯,小金蟒,多謝了啊!”
“我的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