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為父先走了,以後得仰仗你自己了,你想要的職位就在麵前,加油爭取吧。”
這一句“你想要的職位”直接讓風天行心中一陣冰涼。
到目前為止,風天行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得到提督職位,奢羅全部都知道。
不過作為一個魔族,能如此關心自己的子女,也真是難為他了。
風天行歎了一口氣,接著這封信繼續看下去。
後續都不過是一些陳年瑣事,就像是一個老父親再細說著曾經的點點滴滴。
直到翻過書信的背麵,風天行瞧見了一句話。
“為父不支持你和人族繼續交流下去,人族有太多的希望,有太多想法的人,隻要你選中的人當中,有哪怕一個叛徒,你都將萬劫不複,切記。”
風天行驚出一身冷汗,隨手將書信捏碎成一片斉粉。
好半天,風天行這才緩過來。
仔細回想起奢羅的所有決策,似乎從一開始,他就明白自己的想法。
從自己陷害母親那日,奢羅就有機會知道他風天行真正的想法,畢竟那院落他奢羅隻要回去多看幾番,就能明白事情的經過。
也能明白是風天行故意如此,他心中不可能還有芥蒂。
唯一能夠解釋得通的,便是他對風天行是真的喜愛無比,否則也不至於到了性命垂危的這一步,也沒有向自己說明。
亦或者,這就是他想要留在自己心中的尖刺也說不定。
稍加思索,風天行便斷定,奢羅不可能將他的事說出去,因為這話他不可能有聽眾,隻能埋在心裏。
站起身,風天行收起了那一副悲切的神情,嘴角微微揚起。
“奢羅,我這一副肉身是你所賜,也算是有恩,那你的仇我就替你報了。過往的事你不追究,我也不想計較,咱們從此以後……兩清了。”
丟下這話,風天行轉身離去。
奢羅,終究隻是一個偏愛著他的長輩而已。
或者說,他現在的死亡,反倒是一件好事,因為以魔族的壽命,他必然能見到自己攪動魔族內鬥,撕開偽裝的那一天。
離開了墓地,風天行直接來到等候在外的博瑞身邊。
“明日此時,所有士兵集結於此,所有魔族黑袍黑甲黑旗,再給我準備黑帶一條,我要為父報仇。”
當博瑞看見風天行那鋒銳的眼神,頓時,所有的建議都被他吞入肚內。
那是一種攝人心魄的寒芒,所有擋在他麵前的東西,都會被他撕裂的決心。
從離開墓地的這一刻起,他就感覺到了,眼前的風天行,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那個風少爺。
在博瑞看來,不過是奢羅的死,讓風天行在這這一瞬間成長,殊不知,這不過是風天行展露鋒芒的開始。
回到營地當中,風天行宣布了明日出征的消息,讓所有魔族做好準備。
一宿時間,平靜,卻又不安寧。
薑找來,拉著風天行喝了一宿的酒。
博瑞守在奢羅的墳前,仔細的將那些剛剛冒出麵頭的草拔除。
遠在城池之內的伽羅一聲悲歎。
“風天行這次怕是難挨過去了。”
嵩啖反倒是一臉無所謂。
“也就風天行這小子家裏特殊,其他的魔族哪裏有這種為父報仇的戲份?”
“想想我們,剛斷奶就被丟出去自謀生路了,我還是靠吃了幾個兄弟姐妹的血肉才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