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簡無憂在床上扭來扭去,想要掙脫禁錮。
簡無憂聽到聲音,停了下來,抬頭望去。
“秦師兄,你怎麼在這裡?”
秦戈是簡無憂大學的同學,還對簡無憂表過白,隻不過被傅思南給罵回去了。
傅思南罵是真的罵,在操場當著所有的人麵指著秦戈的鼻子罵。
簡無憂硬生生把傅思南給拖走了,後來傅思南把她摁在牆上親了好一會兒才氣消。
秦戈看到簡無憂卻一點都不覺得驚訝,很顯然,他早就知道簡無憂在這裡了。
麵對簡無憂的提問,秦戈沒有立馬回答,反倒是撿起桌子上的塑膠手套,慢條斯理套著。
他的一舉一動在簡無憂看來都是一種淩遲。
秦戈很有可能會為了報複當年在大學的事情,對她做什麼,她必須要搶占先機。
“我身上的毒素太多了,你找我沒什麼用。”
秦戈還是低著頭,燈光投下的陰影恰好遮住了他的眉眼,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你在這裡工作,肯定是缺錢,我有很多錢給你,你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或者你有什麼難處可以跟我說。”
秦戈不語,從台子上拿到一把手術刀,慢慢走到簡無憂的身邊。
簡無憂看著他的動作,終於是放棄了,她平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心裡還是在責怪傅思南的:都怪你,我現在馬上要死了。
她回顧著自己的一生,腦海裡最清晰的畫麵就是在簡家的臥室,它的天花板是一片藍色的天空,很溫馨,那是簡家人專門為她打造的。
但現在她的那間房子是簡懷安的。
她又想到了傅思南,話說他的囉嗦還挺好玩的,早知道她就不掛他的電話了。
想著想著,眼角落下一滴滴晶瑩的淚珠。
就在這時,秦戈走到她的身邊,她下意識閉上眼睛,迎接著疼痛。
可預想中的疼痛並未來臨,她手上一涼。
聽到了手鏈掉落的聲音。
簡無憂睜開眼眸,側眼看著秦戈用手術刀挑斷了禁錮她的手鏈和腳鏈。
然後一把把她拉起來,簡無憂坐著,不明所以。
由於秦戈靠近了自己,這一次,簡無憂看到了他的樣貌。
和大學的時候沒有多大的變化,滿滿的都是少年感,穿著白大褂,又微微顯得莊重。
秦戈對著簡無憂笑:“你趕緊跑吧,估計他們十分鐘後就開始來找你了。”
簡無憂明白了,秦戈就是來救自己的,她滿腦子都是為什麼?
她跳下床,往外麵走。
“你為什麼要救我?”走到門口,她還是忍不住回頭問。
三年的時間,她都沒收獲善意,但出來之後都屢次收獲到善意,讓她覺得很不真實。
秦戈看著她說:“證明一下我沒那麼壞。”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他還對著這個世界懷揣著希望,大學畢業後進了這家醫院。
後來一切的一切都脫離了軌跡,在這裡,他見證了太多的不公和折辱。
他知道社會是險惡的,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可以改變這個世界。
簡無憂深深地看著他,她知道他一定想變得更好。
隻看了一眼,她就扭過頭去朝記憶中的路線跑著,這一路上沒看到人。
記憶總是會出錯的,時間本就寥寥無幾,她還走錯了一條路,那條路通向醫生的辦公室。
她看著陌生的環境,心裡有害怕,但更多的是想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