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難為了周傾城,她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先是在暴風雨中受了驚嚇,淋雨後在山洞中凍了半宿,之後又遭遇了兩隻野狼。
挨冷受凍再加上驚嚇,不生病才怪呢。剛剛是因為麵對野狼神經一直繃著,所以還能扛得住,現在神經放鬆下來立即就虛弱的倒地不起了。
此時太陽已經從山邊升起,暖暖的陽光將老狼山染得一片金燦燦的,看起來格外美麗。
可王運生的心情卻絲毫美麗不起來,這裡是老狼山的山頂,既沒有醫生也沒有藥,要找野狼倒是有兩隻。
而周傾城的身體虛弱的跟麵條一樣,連站都站不起來,就更不要說走著下山了。
王運生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沒有彆的辦法,看來隻能背著周傾城下山了。
他先是打開背包,對周傾城說道:“吃點東西吧。”
周傾城搖了搖頭,無力的說道:“我什麼都不想吃,隻想睡覺。”
“多吃點兒吧,吃了東西身體才能好的快,而且我下山的時候也能輕快一點。”
在王運生的勸說下,周傾城勉強吃了一點麵包,喝了幾口水,然後就再也不吃了。
王運生卻是飽飽的吃了一頓,折騰了一個晚上他也餓了,而且隻有吃飽了才有力氣背周傾城下山,也能讓背包變得輕一點。
吃完之後,他再次將背包收好,依舊是倒背在前麵,然後將周傾城背在身後,開始向山下走去。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老狼山還沒有得到開發,山路極為難走,王運生身上再背著個大活人,所以走起來就更加艱難了。
好不容易背著周傾城走出一公裡左右,王運生實在走不動了,將周傾城放在一塊平滑的石頭上坐下來休息。
他昨天晚上幾乎沒睡多大一會兒,現在又要負重下山,縱然他平時經常堅持鍛煉,但也已經超出了他的身體負荷。
王運生打開背包,拿出剩下的最後一瓶水,他先是給周傾城喝了一點,然後自己也喝了幾口。
背著周傾城走了這麼遠,他出了一身透汗,口乾的厲害,可他知道這是最後一瓶水了,必須省著用。
休息一會兒之後,他背著周傾城再次向山下走去。就這樣走走停停,一直到中午時分他們也才走了一大半的山路。
王運生的體力也下降的厲害,開始的時候是一公裡一休息,後來是800米、700米,最後500米就要坐下來休息一會兒了。
而周傾城的身體狀況也不好,持續的高燒讓她時而清醒,時而昏迷。
王運生最後吃了一頓,背包裡麵的食物已經被吃光了,他最後隻留下那半瓶水,將背包和裡麵的其他東西都掛在了一棵小樹上。
沒有辦法,現在隻能儘可能的減輕負重,他才能保證自己儘快的把周傾城背下山送進醫院。
又過了兩個小時,王運生背著周傾城踉踉蹌蹌地走到了山腳下。
“終於下來了。”
王運生把周傾城輕輕放好,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此時他的體力已經嚴重透支,雖然坐在地上,兩條腿還在輕微的顫抖著。那半瓶水早就喝光了,嘴唇乾巴巴的布滿一層白色的粘液。
這時周傾城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她看著王運生說道:“運生哥,真的對不起,讓你跟我吃了這麼多苦。”
王運生喘著氣說道:“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那個乾嘛。”
“運生哥,你不會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不管吧?”
周傾城聲音虛弱的說道,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
“胡說什麼呢?我王運生既然把你帶上山了,就會把你好好的帶下山。”
聽了這話,周傾城的眼神中算是多了一絲安慰。
“運生哥,你不是說公狼在危險的時候都會把母狼扔下,然後自己一個人跑掉,過段時間再找一個伴侶嗎?”
王運生說道:“是啊,狼確實是那樣,但因為他們是畜生,而我們是人,是有思想的高級動物。怎麼說我也是個男人,是男人就要對女人負責任,所以我就是死也不會扔下你一個人在這裡的。”
“運生哥,你真好。”
周傾城說著,把她的手輕輕搭在了王運生的手上。
王運生在周傾城的手背上輕輕拍了幾下,安慰的說道:“行了,少說幾句吧,留一些體力咱們還要趕路呢。再往前走一段路,我們就能看到公路了,到時候我們就得救了。”
周傾城點了點頭,然後又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
王運生知道人如果長時間發燒,容易燒壞了腦子或者誘發肺炎,他咬了咬牙,掙紮著站起來,背起周傾城再次向前麵走去。
終於,他帶著周傾城來到了公路邊上。這條公路是一條通過河運縣的省級公路,往來的車輛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