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蘭香說著又哭了起來。
“媽,你看怎麼又哭了。”
趙蘭香擦著眼淚說道:“運生,你說是不是我的教育方式有問題?可如果說我沒教育好,璐瑤跟你都是好孩子,偏偏生了王解放這麼一個混蛋,這是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啊?”
王運生安慰道:“彆哭了媽,咱們還是吃飯吧。”
王解放剛剛進入看守所的時候,因為承受不住從鎮長到一個囚犯的心理落差,連續三天沒怎麼吃東西,體重快速滑了下來。
不過在一周以後他慢慢適應了看守所的生活,也開始正常吃飯和休息了。
他現在每天思考的除了自己能被判處多少年以外,想得最多的就是舉報他的人到底是誰。
蘭玉婷倒是有這個可能,但王解放平時對她懷有很深的戒心,關於財務的事情根本不讓她知道,所以蘭玉婷舉報的可能性很小。
其他人還有誰呢?他跟鄭遠香拿這筆錢做得極為隱秘,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知道。
一直到開庭那一天,王解放也沒有想清楚舉報他的人是誰。
因為案件事實清楚、證據確鑿,所以王解放的案件審判很快,在他走進看守所後的第25天就進行了公開宣判。
因為王解放和鄭遠香的認罪態度較好,而且拿走的10萬塊錢還沒有來得及花,一分不少的全部返還了,所以量刑相對較輕,王解放被判處有期徒刑六年,鄭遠香被判處有期徒刑四年。
審判結束之後,法院安排了一點和家屬見麵的時間,不過王解放來聽審的家屬隻有趙蘭香和王運生兩個人。
趙蘭香原本積壓了一肚子的怒火,結果看到戴著手銬的王解放之後,忍不住還是哭了起來。
她哽咽著說道:“兒子,進去之後一定要好好改造,以後千萬不能再犯錯誤了。”
王解放隻是默默的聽著,一句話也沒有說。在他內心當中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隻是不斷怨恨著舉報他的那個人。
王運生想了想,說道:“大哥,家裡還有我,一切你都不用擔心。”
王解放冷笑道:“是啊,我進監獄了,家裡的一切都是你的了,那套房子你已經收回去了吧。”
“混賬。”
還沒等王運生說話,趙蘭香就罵了起來,“你這個混賬東西,怎麼對的起運生。”
王運生趕忙攔住趙蘭香,“媽,這是法院,咱們吵起來不好。”
正在這時,一個中年婦女走到了王解放的麵前。
“你是王解放嗎?”中年婦女問道。
王解放並不認識這個人,他疑惑的說道:“我是。”
“這是有人托我帶給你的字條。”
中年婦女說完之後把一張字條送到了王解放的手裡,然後扭頭離開了法庭。
趙蘭香也顧不得再罵王解放,問道:“這人是誰呀?”
王解放說道:“我也不認識她,從來沒見過這個人。”
他說著狐疑地打開了手裡的字條,隻見上麵寫著幾行娟秀的小字。
“王解放,怎麼樣?在監獄裡呆著的滋味不好受吧?記得當初我就跟你說過,我可不是韓玲,你敢背叛我,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現在我做到了。”
雖然紙條的末尾沒有簽名,但王解放怎麼會不認識朱琳琳的字體,他立即明白了,舉報自己的人就是朱琳琳。
他當初為了能夠當上鎮長而跟朱琳琳在一起,如願以償之後又因為她爸爸退下了縣長的位置而甩掉了懷孕的朱琳琳。
朱琳琳在得知自己懷孕的時候,提出來要跟王解放結婚。可是王解放隻給了她500塊錢,讓她去把孩子打掉,那時候朱琳琳曾經憤怒的說過,一定會讓王解放付出代價的。
不過王解放沒有在意,那時候他是鎮長,而朱琳的爸爸隻是一個躺在床上的病人了,他有什麼好怕的?
可沒想到還沒到一年的時間,朱琳琳的報複就來了,而且來得如此凶狠、如此猛烈,竟然直接把他送進了監獄,讓他付出的代價如此慘重。
王解放不知道朱琳琳是通過什麼辦法查到他跟鄭遠香貪汙的證據,但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將在監獄裡麵度過六年的鐵窗生涯。
想到這些,王解放立即將手裡的字條撕了個粉碎,他瘋狂的罵道:“朱琳琳,你個狠毒的女人,你會不得好死的。”
趙蘭香詫異的問道:“解放,你這是乾什麼呢?罵朱琳琳乾什麼?”
這時旁邊過來兩個法警,對王解放嗬斥道:“你喊什麼喊,這是法庭你不知道嗎?”
說完之後法警不再給王解放跟家屬說話的機會,直接把他帶走了。
趙蘭香看著遠去的兒子卻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哭倒在王運生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