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機翼劃破雲海,隱隱有轟鳴聲傳來,機艙內則安靜極了。
江晏之側眸去看身邊的女孩。
這是個很有自我保護意識的姑娘,獨自出行防備心很強,麵上戴著口罩,隻能看見一雙水潤潤,這會兒還透著紅意的杏眼。
四目相對,一股難以忽視的陌生情緒湧上心頭,江晏之唇角笑意不自覺收斂。
想說些什麼時,飛機已經準備降落。
廣播中響起提醒。
機艙內,有小憩的乘客們醒來,開始低聲交談,江晏之止住話頭,不再出聲。
飛機準時落地。
盛暑,哪怕已是傍晚,京市室外也有將近四十度。
機場內來來往往的都市女孩們身著清涼,毫不吝嗇的露出光裸長腿,隻有唐綰綰仿佛不怕熱似的,穿著長褲不說,身上還套了件輕薄的襯衣外套。
見他視線看過來,她想了想,開口道,“我有些畏寒。”
——果然是個病美人。
江晏之頷首,並不多言。
唐綰綰行李不多,除了隨身的背包外,隻有一個箱子。
推著沒走幾步,就發現,身後跟著兩個人。
“是我的助理,”
江晏之解釋了一句,極其自然的接過她的箱子,交給身後的助理,手機一刻不停的撥了通電話出去。
響了一聲就被接通。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江晏之道:“人就在我旁邊,你自己跟她說吧。”
他把手機遞了過來,唐綰綰接過,置於耳邊。
“綰綰?”
手機裡頭是沈銜鈺的聲音。
唐綰綰‘嗯’了一聲,低聲問:“你是被什麼事絆住腳了嗎?”
明明登機前,他還說會來接她的。
聽見她的聲音,沈銜鈺提著的心一下子放鬆下來。
“宴之接到你了就好,”
他輕輕捏了捏眉心,解釋道:“臨時出了點狀況,正好聽說他跟你同一架飛機,就麻煩他幫我接你了。”
說著話,他聲音不自覺染上柔意,“宴之為人很靠譜,你跟他一起過來,接風宴給你設好了,帶你認識幾個朋友,我在門口等你。”
他細細交代了幾句,唐綰綰聽的心裡五味雜陳,把手機還給原主。
江晏之接過,電話還沒掛斷,沈銜鈺還在說話。
“綰綰她身體不太好,一連坐三小時飛機,宴之你多留意一下,她要是有什麼不舒服,記得提醒她吃藥。”
“藥就在她隨身背包的隔層,對了,記得讓她喝點水,要喝常溫的,她身體……”
素來冷靜自持的男人,這會兒如同個老媽子,事無巨細,喋喋不休的交代著。
讓電話兩頭的人都有些驚愕。
江晏之垂眸看了眼女孩有些懨懨的神色,將囑咐記下。
直到通話結束。
沈銜鈺已經口乾舌燥,他端起酒杯飲了口,察覺到包間鴉雀無聲,抬眼就見幾個兄弟神情各異的看著自己。
他頓了一頓,抬臂將杯中酒一飲而儘,麵不改色道:“怎麼了?”
“沒怎麼,”顧雲逸歪靠在沙發上,輕笑了聲,“就是覺得你挺舔的。”
明明一會兒就要見到,卻好像人家要出遠門一樣。
就算是親爹都不一定有這麼麵麵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