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知做了什麼,竟讓文貴妃鬆了口,那日興衝衝來和她說,“央央,母妃答應了,過些日子為我們擬婚。”
但沒過兩日,她竟意外墜湖了!
“太醫……太醫,再好好看看,我們央央年紀這麼小。”
“你說誰不會下蛋,我要打死你個狗奴才。”
*
這些日子,薑滿始終沉浸在喉嚨絞痛,全身寒冷,昏昏沉沉的狀態中,朦朧中能聽到一些聲音。
她分不清現實與夢境,隻以為還在那片血海中,嗓子乾澀,迷迷糊糊喊道,“殿下?”
“姑娘這才幾日不見二殿下,剛醒就要找,不知道的還以為定了親呢!”春夏長的白白胖胖,擦乾眼淚,頂著一雙腫泡眼,歡歡喜喜向外奔去。
這時候,門簾被挑開了,刮進一陣寒風,劉媽媽端水走到薑滿身旁。
她跟在白小娘身旁十餘年,是看著薑滿長大的,神態安詳從容,語氣卻頗有嚴厲,“你個沒眼見的,快給姑娘喂點水,跑外麵去有啥用,日後那話可不許再說,被那屋的聽去可怎麼辦。”
春夏連忙擦著眼淚點頭應是,“知道了,知道了,劉媽媽,我太高興一時嘴快,該打該打。”
說著輕輕打了自己兩個嘴巴。
甘甜的溫水滑進喉嚨,乾澀的嗓子舒服很多,耳邊聲音越來越清晰,她去聽身旁丫鬟婆子七嘴八舌的談話,這才知道,她重生了,重生在三年前。
此時,一切都未發生。
但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真是離譜。
聽聞薑滿醒了,白小娘一路提裙小跑過來,坐在榻前不住的抹眼淚兒。
小娘白氏雖說誕下一兒一女,但是保養的極好,皮膚白嫩,風姿綽約,看著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
雖長了一張傾城容貌卻沒長一顆玲瓏心,笨蛋美人說的就是她,也正因她笨,在侯府雖被陸大娘子壓了一頭,卻不缺吃少穿,銀子也夠用。
白小娘看著眼前病歪歪的小人,心都要碎了,一雙眼睛紅紅的,“央央啊,你快醒醒,娘……娘要嚇死了,這大冷天的,怎麼就墜湖了呢,那水多涼啊。”
“嬌滴滴的女娘本就體弱,怎麼吃的了這個苦,娘就你這一個寶貝疙瘩,養不好身子我也就不活了,嗚~~”
剛走進門的薑知莫,身形一頓,切了一聲,“哼……就央央是您的寶貝疙瘩,那我是啥,臭狗屎?”
薑之莫排行老二,是白小娘親生,侯府是武將世家,但他長得白淨俊俏,隻喜愛讀書,一心考取功名。
白小娘愣了一下,抬頭看薑之莫,有些不好意思,“莫兒,你也是娘的寶貝疙瘩,剛剛著急,呸呸,說錯了,說錯了!”
一旁的春夏,秋冬兩個丫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笑,憋得腮幫子疼。
薑滿艱難睜開眸子,明亮的日光晃得她腦袋疼,急忙又閉上眼。
身上即便裹著幾層棉被,依舊沒有一絲溫暖,從腳趾到頭頂,冷得她忍不住發抖。
薑滿再次睜眼,隱約看到小娘窈窕的身影,還是記憶中那般,一時忘了冷意,眼淚決堤般淌個不停,委屈得像三歲孩子。
“娘,你們真的都還在!”
若不是她任性,非要那不屬於自己的婚約,小娘便不會因此被害。
看她哭,白小娘將她抱在懷裡,兩個人就似水做的怎麼也哭不完。
丫鬟婆子在一旁跟著難過,屋裡嗚嗚一片。
薑知莫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拉開二人,“行了行了,祖宗們快停吧,我頭都要炸了,央央餓不餓,小廚房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前世,二哥明明已經中舉,憑他的聰明才智在仕途上定會順風順水,可也是因那謠言殞命。
想到這,薑滿伸出小手抓住二哥袍袖,眼淚大顆大顆滾落,“二哥,你要永遠陪著央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