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不知道這姑娘為何總攆他走,巡視了一圈,似乎懂了什麼,捂著傷口說道:“能否等我找回記憶再走?”
見她依舊不同意,顧衍語氣軟了下來,“姑娘看起來身子不太好,若遇到危險那幾個人還不如一個我,就當雇了個護衛,怎樣?”
薑滿第一次聽到他這種語氣說話,沒有半點居高臨下的上位者姿態,果真是個能屈能伸的人。
他愛記仇,凡事總會記得清清楚楚,若是等他想起什麼,會不會因為她沒幫忙懷恨在心。
想到這,薑滿打了個寒顫。
春夏抓著她,貼在耳邊說,“四姑娘,那幾個護院衛本來就是侯府的人,有身契,可這人來曆不明,雖說長得是挺好看的,但萬一是在逃要犯,或是刺客間隙,那豈不是連累侯府。”
薑滿看著春夏懷疑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欣慰,真是個為侯府著想的好丫頭。
看她沒有要留人的意思,顧衍不再多說什麼,捂著傷口起身出門,“罷了,我自行出去。”
剛走到薑滿身邊,她塞了些銀票到他手中,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顧衍烏黑的眸子頓時一暗,垂頭打量她,這姑娘為何見他總會有這種懼怕的表情,難道是那日殺人給她嚇得?
薑滿望著那一瘸一拐的瘦弱身影,多了絲不易察覺的淒涼,消失在視線之外。
她緩了緩神,深呼口氣,帶著春夏去看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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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那賭鬼正大吃大喝,短短兩日胖了一圈。
過得還挺舒坦。
見她進門,賭鬼一雙眼睛都看直了,張大嘴巴,手裡的雞腿掉到桌子上。
滿城數一數二的貴女,他偶爾也看過幾眼,但眼前的女子可愛明豔於一身。
簡直……太美了吧!
春夏見他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張開手臂攔在薑滿身前。
語氣不善道:“狗東西,再這麼看我們姑娘,戳瞎你眼睛,說,叫什麼名字。”
賭鬼趕緊用袖子抹了把嘴,站到一旁,弓著身子諂媚笑道:“小的陳三。”
薑滿示意春夏旁邊有護衛不用擔心,春夏這才退到一旁。
薑滿看著他問道:“聽說有人找你娘做假證,你知道這件事吧?”
聽她問起假證的事,陳三眼睛轉了幾圈。
即便他嗜賭如命,但絕對是個孝子,若讓他做對不起老娘的事,那他寧可死也不能做。
“這件事,打死我都不會說。”
薑滿笑了聲,“沒想到,還是個孝子,但你娘做的事十惡不赦,你若幫她,那就是助紂為虐,死後是要下地獄的,你希望你娘下地獄?”
陳三才不信鬼神之說,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不屑地轉著茶杯,嗤了聲,“我才不怕。”
春夏是個急性子,差點上去揍他,“唉,給你臉了,這麼和姑娘說話。”
一個賭鬼,好吃好喝供著,還擺上譜了。
可薑滿一點也不意外,世上之人總會有自己最在乎的東西,權利地位,親人孩子,金銀財寶……
這陳三怕是,在乎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