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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刻,.la[棉花糖]那杜奔雷胸口的傷勢非常嚴重,但這家夥卻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身體晃了晃,咬牙道:“俺沒事,隻是一些外傷罷了。去看看華大哥,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鄭仕衝連忙扶住他,氣道:“你這家夥每次都這樣,受傷後總要充什麼硬漢。……我看華少俠應該無礙,你看他臉色已經恢複了血氣。你還是顧著你自己吧!”
華麟此時的臉色果然好了很多,有焚星輪替他療傷,複原起來自然事半功倍。但他沉入自己元神時,卻隱隱感到有些不對勁。他發現自己的“火係真元”越來越強盛,光芒內茬,其體積比那“水係真元”大了兩倍有餘。於是強行止住“焚星輪”的運轉,控製火係真元,施展全力去運行那個弱弱的水係內丹。
此番療傷,他立刻便感到有些吃力了。半年來,這水係真元依然停留在當初的模樣,大小仿佛從未變過。運行起來,直感覺無法流暢貫通。運行了半晌,額頭竟冒出了汗來。暗忖:這真是奇怪了,以前練功時,自己怎麼從未覺得吃力過,而今日怎的練起功來竟會如此生硬?
他卻不知,以前他是依靠“焚星輪”的運轉,才能快速增漲功力。如今他體內的內丹卻已然分裂成了兩個。那水係真元由於缺少修練,此番運行起來,自然要吃力多了。最要命的是,如今他每每和彆人動完手,火係真元就悄悄增漲了一分。久而久之,那水係真元當然越來越弱。除非,他從今往後隻練水係真元,且和人交手均使用聖清院的心法對敵,否則將來會怎樣,還真的難說了。
殿主四人以為他傷勢沉重,於是默默等著他舒醒。誰會想到,這家夥竟然會在原地練起功來?幸好杜奔雷借此機會,倒也得到了休息。
又過了半個時辰,華麟終於睜開雙目,抬手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殿主見狀,關懷道:“你沒事吧?”
華麟搖頭道:“我已經不礙事了,等杜奔雷恢複些元氣,我們就可上路!”
那杜奔雷正在閉目休養,聞言立刻便睜開眼睛道:“俺沒事,現在就可以走了……”他生怕拖累大家的腳步,於是強行撐著站了起來。
華麟見他腳步浮動,臉色蒼白,額頭直冒冷汗。於是搖頭道:“你需要休息,我們還是再等半天再出發。”
杜奔雷卻怒道:“俺說了可以走,就一定可以走!你是不是對俺沒有信心?”
華麟無奈,回頭去看殿主的意思。誰知她早知道那杜奔雷的性格,當下也無奈道:“那我們就先上路吧!這陣法隻要不拔劍就能闖過,想必應該不會再有什麼變故。”
華麟沉吟了片刻,也覺得她說得有理,於是隻能道:“那好!我先開路,鄭大哥你要扶住一下杜兄弟,這樣他才能跟上我們。”說完邁步,向著迷茫的霧區深入。
這白霧如此濃厚,以至於他們皆不敢全力奔行。在無儘的白色中行走了良久,直感覺前方永無止境。眾人正感到乏味間,前方的濃霧卻終於起了變化,眾人一驚,凝神看去,隻見前方的濃霧竟在快速流動,從左到右,奔騰不止。就像一條大河,懸在了空中,完全擋住眾人的前進方向。
殿主驚呼道:“這霧氣怎會如此湍急?”
華麟皺了皺眉,沉思著要不要繞道而行。
而那訾刑已然抽出了寶劍,緩緩伸進前方的激流中。感覺劍尖隻是稍稍有些偏移,於是說道:“可以前行!”
華麟雖然想繞道。但猶豫了片刻,心想在這白茫茫的霧中行進,原本就極易迷路。一旦改道,方向就更不好掌握了。而且,就算要繞道,也還不知道能不......
能繞過前方的激流。於是也點頭道:“那好吧,鬼大哥你在前麵開道,我來照顧杜兄弟。至於殿主和鄭兄弟,你們就要自己小心些了。”
眾人都沒異議。訾刑也覺得自身的修為比華麟略高半籌,開道當然沒什麼問題。於是微微凝聚功力,裹住自己周身,邁步便朝霧流中走去。甫一進入,隻覺流動的霧氣衝力不小,但他隻要稍稍運功站穩,倒也可以支撐。於是回頭招手道:“無妨,跟上!”
華麟從鄭仕衝的手中接過杜奔雷,說道:“你和殿主先行,我帶著杜奔雷斷後!”
鄭仕衝無奈,隻得跟上訾刑。但他才剛剛踏入霧流,身體就是一陣搖晃,“蹬蹬蹬”順著霧流橫移了幾步,這才站穩。殿主的修為卻比他高了一籌,進入後嬌軀隻是錯了一步,便已站穩。(.la無彈窗廣告)回頭關懷道:“你要小心!”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說給杜奔雷聽,還是說給華麟聽的。
華麟扶著杜奔雷也邁進了霧流。華麟的全身立刻閃過一陣微光,輕輕罩住了二人身體,倒也不甚費力。前麵的訾刑見他們安然進入,也就不再多言,當先就朝前方走去。
眾人隻覺眼前的霧氣快速向右側滑去,竟有頭暈目眩之感,幾欲跟隨霧氣流動而移動。幸好前麵帶路的訾刑十分了得,一路走來,皆成直線,幾乎未受霧流所影響。殿主及鄭仕衝跟在其後,心中不免對他產生了些許敬意。
這湍急的霧流就似一條大河。走在其中,一邊要抵擋水流,一邊又要前行,就感覺自己就是水中的魚兒。
走了大半個時辰,那霧河終於到了儘頭,穿過一層迷茫的白霧,眾人隻覺眼前一亮,眼前的濃霧竟消失得無影無蹤。
眾人心中一喜,皆以為走出了這個“絕殺陣”。抬頭看去,隻見頭頂上空,一顆明媚的太陽暖暖地照在身上,讓人格外舒坦。但他們環顧了一遍四周,卻不由一愣,這才發現自己仍被濃霧所包圍。區彆隻在於,前方的霧氣不知為何全被逼開,形成了一片遼闊的圓形盆地。而在遠方,那濃濃的白霧仍然繞著盆地快速旋轉。仰頭看去,感覺自己就像走進了一個鐵桶的底端。
天空中的太陽,從上麵洞口直直照入,把盆地中的一切,都耀得格外清晰。華麟的心情大為開朗,不由哈哈笑道:“以前就常聽人說起‘井底之蛙’這一詞。今日一見,才徹底了解此意。看來,我們五人現在就是名符其實的井底之蛙了。”
眾人都笑了起來,仰頭看著高空中濃霧形成的圓口,果然感覺自己就像井裡的一隻青蛙。殿主也失聲笑道:“你才是井底之蛙呢!……這詞明明是指某人見識短,沒有見過外麵的世界才對。你啊,連這個詞的意思都不懂,果然是隻井底之蛙!”
華麟也不解釋,隻是哈哈笑了起來。眾人壓抑已久的心情終於舒展少許,不由紛紛笑了起來。
當然,還有一人沒有笑。他就是訾刑。
他不僅沒笑,反而連眉頭都皺了起來。他打量著周圍的景色,隻見腳下這片盆地非常遼闊,直徑達數裡之遙。此時,他突然抬手指著遠方道:“華大俠,你且看看,前麵那些是什麼?”
“呃?”華麟聽見他竟然叫自己什麼大俠,頓時知道這家夥在取笑自己。不過聽他的口氣,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妥,於是順著他的指尖看去。隻見遠處的中央,立著一根高大的柱子,遠遠看去,仿若呈透明狀。華麟猜不透這是何物,於是說道:“你說中間的那根柱子?我看,也不過是一根冰柱罷了。”
訾刑喝道:“我不是指那根柱子,而是空中閃過的那些一道道白光。”
華麟一愣,再次凝神看去。......
果然發現盆地中,不時閃過一幕幕白光。隻是它們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從左邊的濃霧中一閃而過,眨眼就到了右邊的邊緣。來來去去,反彈不止,橫切整個山穀。
華麟乍舌道:“好快的劍氣!”
“劍氣?什麼劍氣?”眾人都是一驚,凝神看去,果然發現遠處有一些光亮一閃而過。其中,就有一道白光直奔自己而來。華麟駭然大驚道:“全都閃開!”
“呼!”的一聲,大家隻覺眼前閃了閃,一片光幕就從眼前劃了過去。鄭仕衝稍微慢了一步,左邊一塊衣襟頓時被無聲無息的切了下來。華麟驚道:“你沒事吧?”
鄭仕衝已然嚇出一身冷汗,顫聲道:“還……還好沒事!”
殿主驚道:“這,這是什麼東西?”
華麟也有些不明所以,於是回頭看著訾刑道:“上次闖入你們的亡魂之塔,我就曾看見過同樣的劍光。隻是上一次,遠遠沒有這次的恐怖。你看有沒有辦法可以破解?”
誰知訾刑卻搖頭道:“不!上次不同。你在亡魂陣所遇到的劍氣,應該是冥帥所發。而這次,剛才那道白光實在太快,絕不是人力所能為。依我看,還是立刻退出這個山穀比較安全。”
眾人均覺有理。要穿過這個山穀,就必須橫穿數裡的距離。可前方道路全是白色光芒晃來晃去,那無聲無息的威脅毫無預兆可言,稍有不慎,便會全軍覆沒。
大家正準備撤退,誰知華麟卻突然驚呼道:“不好,退路也沒了!”他剛才正準備扶著杜奔雷退回身後的霧中,卻感覺額頭撞在了一團綿花上,竟被反彈回來。(.la好看的)
眾人都是一愣,紛紛搶進霧中,但結果都一樣,被震了回來。鄭仕衝一怒之下就拔劍砍去,卻見訾刑身影一晃,握住了他的手腕道:“不可拔劍!”
鄭仕衝怒道:“為什麼不可拔劍?”他雖然對訾刑的武功比較敬服,但對他的話卻不甚聽命。
訾刑的回答隻有短短幾個字:“……霧會反彈。”
鄭仕衝氣道:“我偏不信邪,讓我試試再說。”說完運氣提劍,準備出手。
訾刑皺了皺眉頭,心中暗暗有氣。心想這些人隻聽華麟的命令,竟對自己的忠告置若罔聞。他要試就讓他試好了,於是轉身走開了兩步。
華麟也不阻止,隻是提醒道:“你要試也行,不過要小心,最好錯開一些角度。”
鄭仕衝微微一愣,心裡也覺得華麟的話有些道理。於是橫移了一步,左手摸了摸正在快速轉動的霧牆,比了比角度,陡然出劍,就聽“當”的一聲,手中的長劍竟然斷成了兩截,接著一道劍光反彈而回,“呼”的一聲,從他身側堪堪擦過。眾人紛紛側身避讓,就見那道劍光遠遠而去,再也沒有回來。
鄭仕衝有些尷尬,以他的修為,竟然連手中的長劍都被震斷,右手更是一片麻木。當下沮喪道:“呃……這流動的霧牆果然厲害,好像形成了某種陣法。受到攻擊就會數倍反彈回來,比霧裡的反彈更加厲害。嗯……訾刑說得對,不可出劍!”
華麟卻上前一步道:“你且照顧一下杜大哥,我來試試。”
鄭仕衝聞言,立刻上前扶住了杜奔雷。
華麟來到霧牆麵前,伸手按在了上麵。隻覺掌心毫不受力,就像按在一團棉花上一樣。當下暗中提氣,右掌突然發力,一掌拍去,卻沒想到自己卻“蹬蹬蹬”向後連連退了三步才站穩。於是罵道:“他***,果然無法穿過。”
眾人皆有些失望。華麟見狀,又道:“這樣吧,你們先留意周圍的安全,我來挖個地道看看,不知道能不能鑽過去。”
眾人微微有些吃驚,訾刑的臉色卻有些難看。他堂堂一個修羅......
,竟然要挖地洞逃命,說出去實在沒臉見人。
華麟說乾就乾,舉劍就朝地麵砍去。誰知才砍了兩劍,就站直身體道:“見鬼了,連挖地道都不行。”原來地麵鋪了一層細沙,再往下就是一種暗紅色的石頭,真不知是什麼鬼玩意。
訾刑遠遠道:“下麵都是淬金石,要挖出去確實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