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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淵苦笑道:“哎,目前這件事已經沒有必要再隱瞞,就算告訴你也無妨。【最新章節閱讀.】三千年前,雲府寧家因為無意中救了一個焚陰宗的魔頭,事後竟然得到了兩部魔書做為答謝。這件事後來被聖門知曉,於是連夜派人前去調查。這其中的過程,我們也就不必深究了,反正到了最後,寧家被連根拔起,但獨獨漏掉了寧家的獨女寧纖雪。直到很多年後,她終於學有所成,於是對聖門展開了瘋狂的報複。在那個時候,她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神合境界……”
說到此處,若淵回頭輕蔑地看了明煦散人一眼,正色道:“她的神合境界和我們的神合境界完全不一樣。你應該已經聽人說過,那焚陰宗的魔頭隻要練到了證悟期以上,就可以抵擋我們神合期的高手了。然而這個寧纖雪,她卻比焚陰宗的魔頭還要厲害百倍。你可以想像,這個修真界又有幾人可以抵擋住她?”
明煦散人聽得目瞪口呆,駭然道:“這麼說來,她豈非要比軒以承還要厲害一些?”
若淵苦笑道:“怎麼,你也見識過軒以承的厲害?”
明煦散人心有餘悸地點了點頭,說道:“此魔頭當真是駭人聽聞,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竟然可以無需借助飛劍而直接飛上天空,這家夥不愧為宇內公認的第一魔頭。”
誰知若淵卻搖頭道:“但是軒以承和寧纖雪比起來,卻差了不止一個層次。”
“什麼?這不可能。”明煦散人大吃一驚。
若淵的腦海立刻浮現出了寧纖雪的模樣,眼中竟然露出了一絲向往的神光,正容道:“你有所不知,當我們誅魔殿的六大高手圍攻軒以承時,他最多隻有招架的份。然而當我們所有人麵對寧纖雪時,那個場景,哎……我不想說了,你可以想像到。”
明煦散人兩眼一瞪道:“當……當時究竟怎樣了?”
若淵卻岔開話題道:“三千年前寧纖雪就已經練到了神合境界以上,當時的七大聖門高手儘出,最後動用了封神大陣,這才把她給鎮住。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的掌門都換了十幾屆,但她依然沒有死,而且還逃了出來。你可以想像,憑她現在的能力,在這修真界又有多少人可以抵擋?所以我說,她如果要找你們塵緣星的麻煩,你們乾坤宮最好靜觀其變,千萬不能甘當出頭鳥。否則我們的一番心血又要付之東流。”
明煦散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話從若淵口中說出來,實比眾口爍金更讓人信服,他頓時明白了若淵的用意,心想這掌門的職位還是讓給彆人去坐好了,否則死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若淵說到此處,正色道:“好了,話已至此,聽不聽得進去就隨你了。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我們已經有了對付那個妖女的辦法。……哼哼!聖清院也不是什麼易與之輩,此事已經驚動了各位長老。現在,這件事情已經輪不到我們去擔心了,因為自然有人會替我們解決此事!”
明煦散人的眼睛為之一亮,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尊敬的神色。
聖清院就是聖清院,一旦遇到了什麼重大的危機,在他們當中,自然而然就會冒出許多頂尖的高手。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而且,不僅是聖清院如此,即便是劍罡宗和空速派這些門派,其背後也有許多默默無聞的長老,在悄悄地支撐著他們……
若淵掣出了飛劍,縱身而起,回頭又對葉清叮囑道:“清兒,為師先回一趟聖清院,你且在此處曆練一番。至於你家夫君的行蹤,焚陰宗那邊並沒有傳來任何消息。這說明你丈夫已經離開了飄緲河,你最好不要以身犯險,以免步入上官靈的後塵。”
葉清氣呼呼地彆過頭去,再也懶得理他。
旁邊的明煦散人被他們師徒倆個搞得暈頭轉向,心想聖清院怎麼也是亂七八糟的?難道他們的弟子,竟敢在外麵娶妻生子?這倒是一大奇聞了。
若淵見葉清愛理不理,隻好歎了一口氣,禦劍衝天而起,向天空射去。
明煦散人把目光回到了葉清身上,咳嗽了兩聲,說道:“這個……剛才我們談論的一切,還請師侄不要泄露出去。不如這樣吧,你既然打算在塵緣星曆練一番,不如去我們乾坤宮安置下來。如何?”
葉清對他沒有任何好感,而且又知道這家夥與聖清院有些瓜葛,所以更是不願理他,直接轉身就走。
明煦散人被她氣得眼睛一瞪,在這塵緣星裡,還從來沒有人膽敢如此對待自己,更何況是個晚輩。正想發怒,可轉念一想,這女娃娃連若淵的麵子都不給,自己又何苦自討沒趣?於是搖了搖頭,隻好作罷。
葉清低著頭,悶悶不樂地沿著來路返回。當走到天雨宗的議事殿門口時,突然心中一片煩亂,於是扭頭對兩側的守門弟子道:“煩請兩位師兄轉告一下酈紅姑娘,就說我先走了……”說完,葉清毅然轉身,向著遠處的山門走去。
出了天雨宗,隻覺一陣清冷的微風迎麵吹來,外麵的空氣是如此清新。葉清掣出飛劍,毅然騰空而起,向著廣闊的天邊飛去。一路上漫無目地飛著,回頭看時,龐大的天雨城已然漸漸遠去,到最後隻剩下一個黑點,緩緩消失在後方。這塵緣星果然熱鬨非凡,空中不時掠過一個個禦劍者。在這裡,禦劍飛行已經司空見慣,不像其它地方,凡人一看見就大呼小叫的膜拜,真個驚世駭俗。
飛了一個時辰,空中的禦劍者越來越少,飄緲的雲霧從身邊輕輕劃過,在她身後留下一條淡淡的痕跡。此時太陽已經漸漸偏西,葉清赫然止步,隻見綿延不儘的群山鬱鬱蔥蔥,在夕陽的照射下,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霞光,仿若一幅絕美的畫卷。
葉清突然湧起了一陣孤獨,於是迎著夕陽的方向,緩緩向它飛去。
眼看夕陽就要落下,不遠處,終於出現了一座繁華的小鎮。
這“塵緣星”不愧是修真界的聖地,即便是偏遠的市集,卻也是一片熙熙攘攘之象。葉清緩緩落回地麵,隻覺街道的兩側立刻投來無雙羨慕的目光。一位年僅八歲的小姑娘,突然從街邊跑了出來,抓著葉清的衣邊,撒嬌道:“姐姐,姐姐!……你是不是天雨宗的人啊?我要隨你一起去修真……”
葉清一愣,路邊立刻有一位婦人跑了出來,慌忙扯開了小女孩,連忙向葉清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家小敏整天都妄想著成仙,真是打擾仙子了!”
葉清看了小女孩一眼,淡淡地笑道:“沒事,我隻是路過此地,並不是什麼仙子!”
誰知那婦人更是尊敬道:“仙子果然道行高深,不似那些凡夫俗子,整天就知道吹噓自己如何如何厲害。哼哼,其實一點本事皆無,就知道騙人!”
葉清心想,難道此處有許多招搖撞騙的神棍。這倒是奇了。於是扭頭向四周的人群看去,隻見人來人往之中,大多數都是一些凡人,隻有少數幾個背負長劍的修真者摻雜在其中。記得有人說過,絕大多數的百姓都不適合修真。有些人的資質較差,有些人則是悟性太低,就算苦練一百年,恐怕也無法達到“丹成期”。
想到此處,葉清搖了搖頭。回頭看了看天色,卻發現太陽早已落山,於是向那婦人問道:“這位大嬸,不知道附近有沒有好一點的客棧?”
那婦人聞言,卻熱情地道:“仙子如果不嫌棄,可以到舍下休憩一日。家中隻有我和小敏兩人,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人了!”
葉清搖頭道:“這不太好吧……”
誰知地上那小女孩又抓住了葉清的衣角,撒嬌道:“姐姐,姐姐……去我們家住嘛?我家空蕩蕩的,都沒有人陪我玩,嗚嗚嗚……”
葉清見她露出了渴望的眼神,不由心中一軟,點頭道:“那好吧,我隻住一宿!”
那小女孩一聲歡呼,牽著葉清的手,興奮地帶著她,向大街的儘頭走去。不一刻,三人在一座豪華的院落前停下。葉清抬頭看去,隻見這戶人家占地數十餘畝,氣勢恢宏,隻可惜門上的金漆已經剝落,透著一股沒落的淒涼。
婦人步上了台階,輕輕推開大門,回頭對葉清說道:“裡麵有點空,還請仙子不要嫌棄!”
葉清踏入院內,隻見諾大一片宅子,裡麵竟然黑漆漆一片,於是不禁問道:“你們家發生了何事,為何就你們母女倆住在這兒?”
那婦人一陣沉默,隻有身邊的小敏天真地回答道:“爹爹和哥哥都去修真了,將來敏兒也要去修真,嘻嘻嘻……”
葉清向那婦人看去,隻見她臉色一片慘白,此時更是偷偷扭過頭去,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半晌才回頭道:“仙……仙子請彆見笑!兩年前,我家夫君聽信一個朋友之言,說我夫君是什麼火係的體質,叫他去烈火宮拜師修行。我那塗糊的夫君,不僅聽信了朋友之話,甚至還連夜帶著未滿十六歲的兒子,一同前往烈火宮求師。他臨走時,還說什麼半年內一定會捎個口信回來,如今整整兩年過去了,卻一點消息均無。我……我有時候在想,都不知道他們倆是否還活在這個世上?”說完,那婦人又抹了抹眼淚。
葉清怒道:“你丈夫怎能如此對你?”
誰知那婦人卻連連搖頭道:“這不能怪他,凡人如果有修真的機會,換作是我,恐怕也難以抵擋此等誘惑。隻怪他是火係的體質,唯有去烈火宮才有機會步入修真的門檻。……哎!”
葉清聞言,立刻想起了自己的公子。他也是火係的體質,但他的命運卻是如此坎坷,恐怕這個世上都無人企及。
正想著,隻聽那婦人哀求道:“所以……所以我想求仙子一件事,能不能去烈火宮問一問,看我夫君究竟在不在那裡,也好讓我死了這個心?”
葉清回想到自己的公子也是下落不明,可
(本章未完,請翻頁)謂與這婦人同病相憐,於是點頭道:“好吧,我明天就幫你去問問!”
那婦人聞言,立刻就要跪下相謝,還算葉清手疾眼快,連忙扶起了她。
經葉清詢問,才知道她的丈夫名叫殷雲博,兒子叫殷文。心想自己反正沒有地方可去,不如去烈火宮看看也好。這烈火宮號稱是塵緣星的第九大門派,想必很容易找到。
……
深夜,萬物俱寂,葉清躺在床上,卻是輾轉難眠。
她想起了公子,也想起了上官靈。聽若淵透露,上官靈已經被聖清院救走,而且還被關押在玄冰天裡。想到此處,葉清突然坐了起來。心想自己真笨,上官靈既然被聖清院扣留,那麼公子很可能就會前去救人。自己是不是應該搶先一步,在玄冰天等著公子前來呢?
想到此處,葉清再也無法入睡,無奈之下,乾脆拿起了聖清院的心法,默默地練起功來。
清晨,一縷陽光從窗外照了進來,葉清走下床來,推開房門,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隻覺清晨的空氣清親怡人,仿佛胸中的悶氣一掃而空,人生又充滿了目標。
隔壁的母女倆也已起床,竟然端了一盤精致的點心上來,她八歲的小女兒嘟著嘴道:“姐姐,小敏也要跟你一起去修真……”
葉清蹲下嬌軀,柔聲道:“姐姐恐怕不能照顧到你。這次找你的父親和哥哥後,就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嗚嗚嗚……小敏也要去!”那小女孩自是不依,小手緊緊拽著葉清的衣邊,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幸好,旁邊的婦人連哄帶騙,這才把小女孩拖到了一邊。
葉清得以恢複自由,連忙告彆了她們母女,推開院門,向外麵走去。
清晨的小鎮已經非常熱鬨,大街上人來人往,甚是喧囂。此處的居民起得非常早,或許是受到修真者的影響罷?葉清如此想到。
站在大街的中央,葉清四處觀望,希望能找到一個修真者,問一問烈火宮的方向。就在這時,卻發現遠處人頭湧動,數百人圍在一起,仿佛發生了什麼大事。一個宏亮的聲音遠遠傳來道:“今日,五行門正式成立!……如果誰要修真,請到左邊來登記拜師!”
葉清一陣詫異,凝神看去,隻見人群中有個仙風道骨的老者,右手拈著胡須,含笑站於台階上。在他身前,正有七八名英姿颯颯的弟子,在忙著招呼眾人。
葉清暗暗稱奇,心想此處的門派怎麼跟賣菜似的,竟在大街上叫賣?這世界真是無奇不有了!正想著,冷不防對麵走來了一個少年,在葉清的麵前停下,結舌道:“姑……姑娘是不是想修真?我……我們五行門剛剛成立,碧水堂尚缺一位首座,我看姑娘靈氣內斂,將……將來的成就一定無可限量。如……如何,要……要不要加入我們五行門?”
葉清終於忍俊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但她立刻知道自己失態,於是連忙轉開話題道:“這位師兄,你知道烈火宮在哪裡嗎?我想去一趟烈火宮……”
對麵的少年呆呆地看著葉清,一時之間,竟然看得癡了。
葉清無奈道:“喂!師兄……”
那少年一驚,這才回過神來,問道:“知道,知道……你剛才說什麼?”
葉清一愣,頓足道:“你這人真是的,人家問的話你都沒記住,就說知道,知道!……我剛才問你,烈火宮在哪裡呢?”
葉清著急的模樣也是如此誘人,那少年的修為尚淺,凡心未泯,哪裡抵得住她的魅力。此刻隻覺得天地之間,隻有她一個人存在,連她說些什麼,都全給忘了。
葉清氣道:“哎,算了!……我還是去問你的師兄罷!”說罷,從他身邊輕輕飄過。
那少年眼前一花,這才清醒過來,他見葉清向台上走去,還以為她同意加入五行門,不由心中竊喜,身影一晃,在前方替她開道,道:“大家讓一讓,讓一讓……這位姑娘要加入我們五行門!”
葉清又是一愣,不由停下了腳步。
誰知前方的觀眾已經讓開了一條通道,紛紛朝自己望來。
葉清立刻陷入了窘境,隻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這時,台上那位氣度非凡的老者,一看見葉清,立刻眼睛一亮。暗忖這位姑娘靈氣逼人,正是絕佳的傳人。今天真是老天爺開眼,這麼容易就招到一位資質絕佳的弟子。於是回頭對身邊的弟子道:“乾酉!……還不快去把她引上來!”
左邊一位英姿颯颯的弟子立刻應了一聲,親自下台,向葉清走來。
葉清“啊?”了一聲,心想這個誤會可就鬨大了。都怪那個少年惹的禍,竟然聽不懂自己的話。真是急死人了!
此刻已經無法躲避,葉清一跺足,乾脆大大方方邁上了台階。恭恭敬敬地對白胡子老者行了一個禮,說道:“前輩,我隻想問問烈火宮在哪裡?”
誰知左邊的一名弟子接話道:“烈火宮有什麼好?要修真的話,還是來我們五行門罷!”
另一名弟子也道:“沒錯,我們五行門精通各種控物**,我看姑娘好像屬於水係體係,隻要練習了本門的心法,一定可以縱橫修真界!”
刹那間,眾人紛紛勸道:“是啊,是啊……你是水係的體質,去烈火宮很不合適!”
葉清隻覺一陣暈眩,幸好為首的老者替她解了圍,沉聲道:“大家靜一靜!”
眾人隻覺耳際嗡嗡作響,周邊的喧鬨聲立刻被壓了下去。隻見那老者撚了撚胡須,用教訓的口吻道:“小姑娘,你師從何派?……看你的模樣,分明已經練到了元神初結,為何又要另投師門呢?”
葉清終於籲了一口氣,搖頭道:“人家不是來拜師的,我隻是想問一問烈火宮的位置!……你那個徒弟真是的,人家所說的話,他隻聽了一半。真叫人著急!”
眾人都是一愣……
老者皺了皺眉頭,他身邊的弟子立刻大聲道:“你既然不拜師,又上來作甚?”
葉清一陣氣苦!心想你們硬逼著我上來,還問我上來作甚?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