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玥對棠溪的稱呼沒好感,於是冷聲道:“這裏沒有溫小將軍,隻有溫玥。”
“你這人,記性可真差。”溫玥側眸看了輪椅上平平無奇的棠溪,沒什麽好態度和脾氣。
她有言在先,不要叫她什麽溫小將軍,這個棠溪,挺讓人生厭沒好感。
棠溪已經感受到來自溫玥對他濃濃的嫌棄,他自然記得她說過的話,隻是見她遲遲不語,他們間的關係也詭異的低迷,鬼使神差的喚了她一聲溫小將軍。
“是,溫玥。”棠溪不再以溫姑娘來稱呼溫玥,而是直呼其名。
與棠溪而言,溫玥比之溫姑娘,二人之間的關係有所轉變。
但對於溫玥來說,溫姑娘也好,溫玥也罷,都沒什麽區別,小小稱呼罷了。
溫玥也懶得和棠溪計較什麽,一個腦子不好使的人,計較多了反而襯得她斤斤計較。
溫玥將鞭子一收,纏繞在手,聲音隨風送到棠溪耳中,“你們景王,真意圖謀反推翻狗皇帝,自己稱帝,坐上那個位置?”
棠溪嘴角抽了抽,“莫須有之事。”
“莫須有之事?”溫玥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可你景王府被抄家之日,我去城中采購,到處流傳著因為你們景王意圖篡位奪權,被府中下人告發,導致謀反大計夭折等流言蜚語。”
“那狗皇帝震怒,你景王府落得抄家流放,萬貫家財充國庫,既喂飽了那狗皇帝,也讓狗皇帝除去了心頭大患。而你們景王,大難來臨,罔顧你們死活,至今潛逃在外。”
溫玥話到這裏,她看看棠溪,“這也是莫須有之事?”
要不是她搬空景王府時,看見景王的兵器庫糧食庫,她真就信了這莫須有的話了。
棠溪未看溫玥,他是目視前方雪茫茫的天地,“既是流言蜚語,其可信度又有多高?”
“外界都言你父兄打了敗仗,當今天子為緩和與敵國關係,不惜割地賠款。而你將軍府也因打了敗仗落得抄家流放的下場,昔日榮耀皆化為烏有。可,這就是真相嗎?”
棠溪這話,就像是在給溫玥傳遞一個消息:別人都信將軍府打了敗仗,我不信!
溫玥輕挑眉,不試探還好,這一試探,果然試探出了一點東西。
棠溪很聰明,他懂得怎麽將談話有利於自己。
比如他回答溫玥的話,看似回答了,可實則什麽也沒回答,他厲害到直接掌控話語權,以將軍府之事為矛,刺向持盾的溫玥。
“孰真孰假,人雲亦雲,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時間不語,自會回答一切。”溫玥這話看似和話題毫不相幹,可卻透著大學問。
你信,那就是真的。
不信,那就是假的。
真真假假,源不過你內心的抉擇。
溫玥的回答,也是極為聰明的,進可攻退可守,沒讓棠溪占到半點便宜。
棠溪雖聰明,但他麵對的是溫玥,難度係數直線上升。
溫玥的試探有收獲,她乘勝追擊:“你們景王至今未被抓到,仍在潛逃,躲避狗皇帝派出去的禦林軍這件事,難道也是莫須有?”
“是。”棠溪回答得倒也爽快幹脆,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溫玥眼眸深了深,答案已經明顯得不能再明顯:棠溪即景王。
所以他的回答,才會如此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