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玥目光直直看著華服男子,“我從不信一切皆源自巧合,我隻信蓄意接近,有所圖謀。”
這是溫玥和華服男子第二次見麵。
從第一次開始,她就知道華服男子是故意接近她的,所以她連他的名字都懶得詢問。
而且,在第一次見麵時,對於他的身份,她早就知道了。
而他,就像是在她身上裝了追蹤器,她一現身,他就能精準無誤鎖定她。
如果不是有所企圖,實在是說不過去。
華服男子迎上溫玥目光,四目相對,有些東西,也到了該坦誠布公的時候。
溫玥的眼神太具有穿透力和審判力,華服男子與她目光相對,竟會生出一種自己在她麵前毫無秘密的錯覺來。
華服男子收回目光,他看著剛上桌正冒著熱氣的餛飩,給了溫玥回應:“先食後議。”
“好。”
*
房間一隅,燭火搖曳。
溫玥和華服男子麵對麵而坐,桌上擺著幾碟菜,還溫著酒。
華服男子將溫熱的酒壺拎起,往酒杯中倒上酒,放在溫玥麵前。
溫玥沒碰那酒,她今晚的酒喝得夠多了,不想再喝,哪怕隻是一滴。
華服男子端著酒杯也不飲酒,隻是把玩著,“公子怎麽稱呼?”
“嗬嗬。”溫玥輕笑出聲,笑意極諷,她眼眸裏一片涼薄,“宋景於,何必明知故問呢?”
若不是知道她是誰,以宋景於的身份,怎麽可能三番兩次接近她。
像宋景於這種人,一般對一個人突然上心,那多半是被關注的這個人,有利可圖。
宋景於親耳聽到溫玥連名道姓的叫自己,他是一怔,“怎麽認出我的?”
在他的記憶中,將軍府未落得抄家流放前,他與眼前人從未有過交集。
溫玥才懶得回答宋景於的質問,她不答反問對方:“那你呢?”
“如果說第一次認出我來,情有可原。那第二次,我服飾都變了,還戴著麵具掩麵。你又是怎麽確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難道是她來客棧前?
可是也不對,她衣服早就換過,而且也一直戴著麵具。
“直覺。”宋景於緊抿薄唇吐露二字,如實對溫玥坦誠,“裝束是可以變,臉也可以遮掩,但唯獨身段氣場,是無法掩蓋的。我是憑此,將你認出。”
“實不相瞞,在你進入酒樓那一刻起,我就在樓下大堂等著你。”
宋景於為溫玥解疑釋惑後,他是帶著一副虛心求教的態度,放低身段請教於溫玥:“如若可以,還請告知我,你是怎麽確認我身份的?”
“你的眼睛和外形。”溫玥也對宋景於坦誠,“宋景於,棠溪是你,你就是棠溪,對嗎?”
宋景於在溫玥眸子注視下點頭,“叫我棠溪即可,這天下已無宋景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