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隊伍在城外磨蹭後,又原路折返回到城內。
周才俊他們去了城中一家相對偏僻的客棧落腳,身上銀錢還有富餘的犯人,難得能住客棧,自然是不吝於對自己好。
開了房間,準備洗個熱水澡,換身幹淨衣服,再下樓去大堂點一桌好菜。
至於那些身無分文,還等著官差‘養’的犯人們,是不可能奢侈,隻能是搶占先機爭搶可以打地鋪的地方,隻為了晚上能好好睡上一覺。
溫德雲溫德義兩兄弟已經分家,兄弟二人都防著對方。
沒分家前,窮得身無分文的二人,一分家就變得富有了。
兩人皆在客棧開房間,跟溫德義夫婦兩人一間比起來,溫德雲這裏就挺吃虧。
不過他比較摳門,在考慮到需要節約後,溫德雲隻要了一間房四個人住。
徐氏一家這裏,也是要了四間客房。
牛車上已無物資,自然是不需要留人看守。
在將馬車和牛車安頓好,徐氏一家就上樓去休息。
徐氏一家上樓時,正好與下樓去找店小二的周才文遇上。
雙方之間說熟也不是很熟,說陌生也談不上多陌生,二者之間的紐帶是溫玥。
如今溫玥已不在,那這關係自然是談不上多熱絡。
雙方之間僅僅隻是點頭示意後,便上樓的上樓,下樓的下樓。
徐氏一家訂的房間在三樓,她們剛到二樓,就碰見出門準備去大廳吃東西的溫老夫人一行人。
溫德雲和溫德義兩兄弟雖分了家,因為溫老夫人的緣故,也沒鬧得太僵。
這不,兩家又聚在一起,準備湊點銀錢,兩家人吃頓好的,改善改善口味。
溫文翊一見王鶯鶯和溫顏玉,那叫一個恨得咬牙切齒。
徐氏她們雖與溫老夫人一行人不期而遇,但上樓的腳步並未因此而停下。
溫老夫人見徐氏她們見了自己仿若沒看見一般,她是冷哼一聲,轉頭就跟張氏說起話來:“這有的人呐,就是沒良心。這女兒都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清白難保,她卻是半點不著急,還有心思住客棧,還有心思吃香喝辣。”
“可不是嘛,這有的人,心是黑的,長了一顆黑心肝,所以對女兒生死不管不顧。”張氏雖不喜溫老夫人,但這能冷嘲熱諷徐氏的機會,她自然是不可能放過。
“我要是這黑心肝的女兒,隻怕一顆心都寒了。”
溫老夫人極為滿意張氏配合自己,她接過話道:“算了算了,說這些做什麽,說多了晦氣。隻怪我們沒女兒,不能受我們壓榨吸血。人家命好,生了個女兒,就算是死了,也留了一筆豐厚的財富供她家人揮霍。”
張氏聽了溫老夫人這話,她是下意識的朝溫顏玉看去,可惜後者正扶著王鶯鶯上樓,吝嗇得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們這邊。
看到這一幕,張氏心往下沉了沉。
明明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如今卻是跟她宛若仇人一般,孩子她爹真是造孽啊。
梁師爺到來時,正好趕上這一出,他是停下樓梯口氣喘籲籲。
等緩過來後,他忙看了溫老夫人一行人問道:“你們可知道徐慧一家住在幾樓幾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