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玥聽聞此言,她是高坐於馬背之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高統領,一臉似笑非笑。
高統領被溫玥如此玩味的眼神審視著,他突然一個激靈。
溫玥雖年輕,可她身上所代表著的一切,都並不年輕。
她唯一年輕的,也就隻有她的年齡。
而他在她那睿智洞悉一切的明眸之下,竟心存僥幸,覺得溫玥不會知道他的心思.
後知後覺過來的高統領,心下暗道不妙。
溫玥這裏發話了,“高統領,你還真是聰明呀,兩頭權衡,都不得罪。”
這話一出,就是證實了溫玥對於高統領的一切,都是了如指掌的。
高統領已經預料到自己的小心思,溫玥是都知道的,這會被較為委婉的道出來,他是已有心理準備,倒是沒生太大的窘迫。
麵對溫玥的戲謔,高統領他是挺背如鬆,如實說:“是我讓溫將軍看笑話了。”
他是奉太上皇之命而來複請溫將軍前往有儀來酒樓一聚,但他其實心知肚明溫將軍已經有言在先,根本不可能親自前往有儀來酒樓見太上皇。
隻是,世事難料。
他本就是奉命而來複請溫玥的,所以也就存了心思,與溫玥一同前去。
這樣一來,也算是完成了太上皇所交代的任務。
可惜,他低估了溫玥的明察秋毫。
溫玥也沒為難高統領,她隻是一笑,“我無妨,隻是高統領,要徒步而返了。”
高統領聽了溫玥此言,他是搖搖頭:“習武之人,這點路,算不得什麽。”
他是從小兵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再大的苦他都吃過,這點路不值一提。
於是接下去,就發生了這樣一幕——
溫玥騎馬在前麵跑,高統領則是跟在身後跑。
夜晚的許州城,行人幾乎全無,都各回各家,各家團圓,共享這一年一度重大節日。
溫玥縱馬穿行於許州城街道之上,馬蹄聲踏踏而起,凜冽刺骨的寒風迎麵吹來,吹得溫玥的發梢隨風輕揚。
而在她身後緊追不舍的高統領,漸漸的被甩開距離。
溫玥一人一馬抵達流放犯人所在的客棧之時,一輛奢華無比的馬車,也姍姍而來。
兩撥人齊聚在客棧門口,溫玥勒住韁繩使馬停下。
而那輛奢華無比的馬車,也堪堪停住。
“怎麽了這是?”
馬車裏傳來聲音,隻見馬車簾子從裏掀起,李高的臉出現在溫玥視野裏。
李高抬眼往外看,一眼就看見白馬之上驚為天人的溫玥。
他不知是自己看花了眼還是……,至少有那麽一瞬間,他是覺得溫玥給他君臨天下之壓迫感。
那是,他身後的太上皇,都未曾能帶給他的壓迫感。
李高壓下心裏的怪異想法,他急忙將簾子掛起,而後回頭往馬車裏看去:“老爺子,到客棧了。”
一語必,李高又作補充:“還有,溫將軍也在外麵。”
在李高說話間隙,溫玥這裏已經騎著白馬往客棧裏走去。
馬車這邊,宋佶欽聽到李高的話,他急忙朝外看去,正好看見一抹白色從眼前一閃而過。
看著那走進客棧的一抹白,宋佶欽出聲問道:“那白馬之上的人,便是溫玥?”
“回老爺子,正是溫玥。”李高態度恭謹,他是出聲道:“看來,高統領已經完成任務。”
宋佶欽看著白色在眼皮底下消失,他忙出聲:“快扶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