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們明知這桶裏裝的是什麽,一個個卻不敢言。
在她們眼裏,溫玥雖為大夏子民,確實跟北國人勾結。
她們九死一生才保下一條命,身負血海深仇,她們縱然對溫玥恨意滔天,但卻不敢這個節骨眼上觸怒溫玥。
明知道溫玥是拿著她們親人朋友的骨灰去喂北國士兵,她們亦不能說。
不僅不能說,還要乖乖的聽令溫玥的吩咐。
迎上溫玥的目光,她們隻得放下手中活,將那熱氣香氣的木桶拎走。
北國士兵們已經迫不及待,木桶拎到,不等北城女子為他們盛‘芝麻糊’,他們已經拿著碗走上前來,一把推開北城女子,親自為自己盛上滿滿一大碗的芝麻糊。
那芝麻糊實在是香極了,北國士兵們顧不得燙,就吸溜著品嚐那美味。
一桶又一桶的‘芝麻糊’拎出去,就連那守著城門的北國士兵那邊,也有。
吃得香的可不止是北國士兵,就連那耶律齊和他的手下,也加入這共享芝麻糊大軍。
很快,那大鍋中的‘芝麻糊’已經見底。
溫玥的裝桶工作也接近尾聲,暫告一段落。
忙得累了的溫玥,幹脆在小白身上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親眼目睹著耶律齊為首的北國人,親口吃下那由她熬煮出來的骨灰芝麻糊。
溫玥手裏拿著一串糖葫蘆,她吃了一顆,腮幫子鼓鼓的。
她朝那群因還有利用價值,才得以活下來的女子們看去,啟唇道:“上天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罪孽深重的人。他們對北城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必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那些女子們聽了溫玥這話,皆是齊齊朝溫玥看過來。
溫玥的話,並不難以理解。
可是溫玥為什麽要對她們說這個話?
莫非……
那些女子們也不糊塗,看溫玥的眼神瞬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她們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可是顧及到眼下處境,她們隻得將一切憋在心裏。
北國士兵們吃了芝麻糊,意猶未盡想要更多。
可惜芝麻糊人手一碗,沒有多餘的。
北國士兵在吃不到那香慘了的芝麻糊,隻能是把注意力放在美酒上。
在那些女子雞鴨魚肉美酒的招待下,北國士兵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酒過三巡,耶律齊為首的北國士兵,已經倒了一地。
警惕性較高的耶律齊,雖不想跟士兵們醉倒在一起。
可他不知道為何,總覺得身不由己,像是牽線木偶般的做著他不願做的事。
耶律齊醉意醺醺,他靠著重紫躺在地上,他在人堆裏尋找溫玥。
搜尋一圈,無果。
“你找我?”
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嚇得耶律齊一個哆嗦。
耶律齊揉了揉眼睛,就見溫玥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正站在他麵前。
“芝麻糊,好吃嗎?”溫玥停在耶律齊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芝麻糊?
耶律齊腦海裏一閃而過什麽,可惜稍縱即逝,他根本抓不住。
“你會明白的,但不是現在。”溫玥話說完,她緩緩蹲下身來,響指一打。
在耶律齊不解的目光下,就見那些醉意醺醺的北國士兵們,突然齊刷刷的站起。
北國士兵站起來後,依舊是醉醺醺狀態,可他們卻整齊的排列成隊伍。
耶律齊看著這一幕,總覺得不對勁,莫名的瘮得慌。
溫玥見北國士兵們已經拿起武器,她甚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