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兩天江水平穩許多,不過很多人還沒有行船的計劃,這也讓楊晨鑽了個空子,借到了不少船隻。
將銀子和糧食統統撞上了馬車,幾條大船順著湘江逆流而上,直奔渝州而去。
不得不說坐船就是省事,不用擔心道路能不能過馬車,不用擔心有沒有人掉隊,也不用擔心馬驢之類的牲口會不會生病,什麼都不用操心,這讓楊晨輕鬆了許多。
但穿上的民夫和皇城司的士卒倒是遭殃了,他們都是北方人,對水一竅不通,上船連飯都吃不下了,整天都昏昏沉沉的。
尤其是石敢當的反應最大,本來挺活潑的一個人,暈船暈的有時候一上午都說不出來一句話。
不過輕鬆的時間總是短暫的。
“楊大人,前麵的水路堵死了!”
楊晨聽到消息趕忙從船艙中走了出來,站在甲板上朝著遠方看去,隻見無數的樹木都堵在湘江的河道上,互相交織在一起,讓船隻無法通過。
於國昌走到近前感慨道:“這些應該都是大水衝下來的,全都堵死在了這裡。”
“這麼粗的樹木都能被連根衝斷,這次的水災比咱們想象的要大很多啊!”
楊晨仔細看了看,見這些堵在河道上的樹木實在是有些多,一時半會清理不掉。
“離渝州城還有多遠?”
於國昌算了算答道:“差不多三十裡。”
楊晨點點頭:“那就靠岸下船吧,把船上的銀子和糧食全都卸下來,咱們走著去。”
於國昌應答一聲,趕忙開始吩咐起來。
不過因為沒有碼頭,眾人花了好半天才找了個能夠靠岸的淺灘,又用木板連接在甲板和陸地上,防止糧食被水弄濕。
一直忙活了大半天,才將船上的銀子和糧食全都卸了下來。
楊晨看著路邊漫長的隊伍,不由得感慨一聲。
“怪不得一直都要發展水運呢,是真省事啊!比陸運要輕鬆多了!”
於國昌附和道:“是啊,要是這段路也暢通的話,直接就能把船開到渝州城外的碼頭,離城內隻有五裡,還省了不少人吃馬嚼的費用。”
楊晨又看了一眼被堵塞的河道,低聲自語道。
“這可得趕緊讓人疏通才行,要不然耽誤事。”
一旁的於國昌聽後搖了搖頭:“眼下渝州城內到處都是災民,一個個連飯都吃不飽,上哪去找人來疏通河道?”
“你也彆想著從襄州調來,這沒有陛下的旨意絕對不可能。”
楊晨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跟著隊伍朝著渝州城走去。
一路上道路破敗不堪,還有洪水退去留下來的水坑,這讓載重的馬車非常難走,時不時就陷進泥坑動彈不得。
湘江在這裡分出來了一條支流,叫清溪,渝州城就建在清溪的邊上,隻不過因為地勢原因,湘江每次發生洪災的時候,大量的水都會裹挾著泥沙衝入清溪。
渝州堤就建在湘江流入清溪的叉口上,用來調節清溪水量的大小。
沒一會楊晨就看到了被洪水衝出一個大缺口的渝州堤,洪水就是從這個缺口湧入,衝進渝州城,將房屋莊稼全都毀於一旦。
一直到夕陽西下,楊晨才看到了渝州城的城牆。
站在城外,遠遠的還能看到清溪在夕陽下不斷的閃爍著光芒。
於國昌順著楊晨的方向看去,開口道。
“那邊之前有一個碼頭,不過洪水首當其衝的就是這碼頭,現在應該被徹底摧毀了。”
說著歎了口氣:“唉,重建起來又是一大筆人力物力啊!”
楊晨卻微微仰起頭,看向下遊不遠處的半山腰,即使距離很遠,也能夠看清那座山的半山腰處有一片規模宏大的建築群。
“那是什麼地方?”
於國昌看了一眼說道:“那是渝州陳家的山莊。”
楊晨眉頭一挑:“陳家?什麼來頭?這莊子這麼豪華?”
於國昌道:“陳家你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花青酒?”
楊晨點點頭:“知道,這酒在京城賣的挺好的。”
“不止在京城賣的好。”於國昌搖頭道:“這酒在全大梁賣的都不錯,不過還是京城賣的最好。”
楊晨問道:“這花青酒難不成是他們陳家的?”
於國昌點頭道:“沒錯,就是他們陳家的。”
楊晨挑了挑眉:“那他們家得很有錢吧!”
於國昌見他眼神有些不對勁,趕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