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赫連軒此話的冷離和祭司俱是一驚,冷離暗中思忖:赫連軒這是要順著那已然瘋癲的苗王鬼扯的話來說麽?這祭司看起來可是正常的很,怎麽可能輕易信了赫連軒的話呢。
祭司果然是滿臉的不信任:“他怎麽可能是神女!”
赫連軒原本也隻是碰運氣,既然話已經說出了口,索性就順著說下去:“那你作何解釋她能製服你獨有的金蛇呢?”
祭司果然是語塞了,這金蛇原本是神女豢養,後賜予了他用來抵禦外敵,金蛇聽從神女召喚也是當然,可是神女早在二十年前就不知所蹤,他和苗王之間默契隱瞞著百姓,找了替身來做代替,而眼前這個不起眼的纖弱小兵怎麽會製服金蛇之法呢?
冷離聽了赫連軒的話亦是一驚,平時的赫連軒在旁人麵前所言甚少又維諾的緊,今日卻能和這苗疆祭司如此周旋,現在的他……似乎和平常不太一樣。
冷離的武功與使毒解毒的本領來自於已經過世的母親,母親對天下毒物皆了如指掌,也都傳予了自己,前世除了赫連塵,自己更是未公開展露出自己的真本領,苗人擅於使毒,難道,自己的母親與這苗人有幹係?
母親已經過世,再去追尋無從查起,況且現在的自己身份是冷離,若被識破身份自己的報仇大計便無從說起,因此不想讓赫連軒與祭司再多做交談。
冷離手腕暗暗用力,手中的金蛇忽然又恢複了猙獰麵貌,立起上半身高高昂著頭,吐著鮮紅的信子,睜著鮮紅的眼睛直直看向祭司所站的方向。
祭司的臉色大變:“你要幹什麽?!”
“以牙還牙。”冷離語氣寒冽,聲音剛落手腕中的金蛇便猛撲向祭司臉上,小蛇從他鼻孔急速鑽入身體。
“啊!”祭司大叫一聲,卻無法阻止金蛇進入他的身體,金蛇行進速度極快,順著流動的血液直直向他的心脈而去。
祭司隻覺得那小蛇在自己的血液中扭動,胸口漸漸開始疼痛,渾身開始覺得冰涼,而皮膚也開始漸漸變成了詭異的銅色。
他倒在了地上哆嗦著掙紮不已,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胸口想要阻止金蛇在自己身體裏麵的遊弋,然而卻是徒勞無功。
“救……救命……”祭司從嗓子裏擠出幾個字,臉色越來越難看。
而赫連軒和冷離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卻是各懷心思。
赫連軒暗中想著冷離的平日舉動和與人交手的身形手法,還有她詭異快速的使毒解毒的功夫,加之今日被苗王的一番跪拜,心中有了點眉目,隻想著戰事結束後自己要派出暗衛多加調查。
冷離心中更加是翻江倒海,她耍弄這金蛇的本領也來自母親的傳承,眼看這金蛇就要取了祭司的性命,她卻忽然又伸出了右手隔空運氣,用氣渦拍了下祭司的天靈蓋,小蛇紛紛從他的鼻中依次鑽出,又飛回到她的手腕上。
祭司的臉色漸漸緩和,待完全清醒後轉臉卻朝冷離跪拜:“神女歸我苗疆,是我苗疆之福,本司願交出手中所有換得苗疆上下百姓的安寧!”
苗疆的祭司掌管兵權,他說了這話就等於答應了延國不再挑起事端,而延國要的不過就是這邊境的安寧而已。
蔣老將軍帶領的中軍已經將苗軍全部俘虜,他跨步進入地宮與赫連軒匯合,見蔣老將軍出現,冷離將袖子向下退了退,金蛇被藏進了衣袖中。
見祭司已經是誠服,蔣老將軍哈哈大笑:“五王爺果然是冷將軍看中的女婿,無損兵卒就讓這祭司誠服,老朽敬佩!”
赫連軒恢複了平日的笨嘴拙舌,隻漲紅了臉回道:“是兩位將軍布置得當,我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
蔣老將軍示意屬下綁住祭司,朝五花大綁的祭司啐了一口:“居然偷偷給冷將軍下毒,苗人太陰毒了!”
這毒祭司原本也不屑私下讓冷紹服了,隻是他暗中與赫連塵有約定,他助赫連塵除了冷紹和赫連軒,並暗中助他登基,今後苗疆可得五座城池。
苗疆的疆域狹小,祭司早就希望能吞了延國的一部分疆土,但是在延國廣袤的疆域旁,苗疆卻是一條小小的蟲子,隻能小小的讓延國騷擾,卻斷然是吞不下這頭大象。赫連塵若能主動割讓城池,祭司也就顧不上什麽道義了。
現在他被蔣老將軍侮辱,剛要發作,卻見冷離用製止的目光瞪了他一眼,想到金蛇還在冷離的身上,他隻得壓下了怒意跟隨蔣老將軍回到錘城中去。
冷將軍的傷經過幾日服藥和休養已經好了大半,延國軍隊凱旋又帶回了兩名最高統治者,他大喜過望,隻拍了赫連軒的肩膀讚許道:“我回朝定在聖上麵前稟你的軍功,除了王爺外你至少還要得一個封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