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軒見冷離一臉恬淡的笑容,就像月光一般靜謐美好,不由得看得癡了。
冷離一下子就羞紅了臉,推了推赫連軒,低聲說道:“軒,你要離兒做什麽?”
赫連軒這才回過神來,笑道:“離兒,我還沒有想好呢,以後想好了再跟你說,好不好?”
冷離羞澀地點點頭,心中卻在盤算明日查水怪的事情。
到了第二日辰時,冷離照例告別赫連軒,讓他去街麵上打聽水怪的事情,這樣子引開了別人的注意,她也可以暗地裏與卿儒一起查探水怪之事了。
換上一身俏麗利落的男裝,冷離騎馬到了海邊,卿儒果然已經等在那裏了。
玉骨描金折扇輕搖,卿儒一身白衣坐在海邊的礁石上,遠遠地看見冷離下了馬,朝這邊走了過來,便高聲笑道:“姑娘,你來晚了!都辰時一刻了!”
冷離不以為意,“出來的時候晚了些許。”
其實冷離今天和赫連軒不到辰時的時候就出來了,隻是,為了驗證心中的那個猜想,冷離故意跟著赫連軒,看著他去了街邊的酒樓,才騎馬到了海邊。
不是冷離不相信赫連軒,隻是卿儒給冷離的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一樣幹淨純粹的笑容,一樣清香好聞的味道,隻不過相貌不一樣罷了。
如今見到卿儒已經在海邊等著了,冷離總算是相信了卿儒。
“姑娘,今天我們要做些什麽?”
冷離指了指一望無垠的大海,冷聲道:“今日就借了漁民的船,去海裏一探究竟!”老是在岸邊紙上談兵,而不去海裏邊實際探究,總也見不到水怪的真實麵貌,再怎麽調查也調查不出真實情況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能夠抓住一隻水怪,那就好了。
豈料卿儒卻搖著折扇,歎氣道:“漁船太過於簡陋,隻怕經不起大風浪,更別說那些個能夠吃人的水怪了,要是在海上遇到了海盜,那就更加了不得了。”
卿儒說的話很有道理,隻是為今之計隻能夠借用漁船,修建一艘全新的船隻怕還要費些時日。若是跟元新王借一艘戰船的話,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而元新王也絕不會就讓冷離和一個陌生男人單獨去海裏的,肯定還會派出大批人馬。
可冷離隻想暗中調查,其實冷離心中還是把元新王也劃到了懷疑對象裏。元新王手握重兵,鎮守東海已經很長時間了,在東海有絕對的勢力和掌控力。如果元新王勾結了朝中某位皇子或者是外國敵對勢力,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所以,避開元新王私底下調查水怪的事情是最好的。
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一艘比較結實一點的漁船出來,多少價錢都可以,隻要相對結實一點就好。
因為水怪的事情,最近很少有漁民出海打漁,有也隻是在近海附近活動,大多數漁船還是閑著的。所以找到一艘結實的漁船不是什麽難事。
“那就找一艘結實一點的漁船吧。”
卿儒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站起身來,往前走了數十步,才停下來對冷離說道:“你不走嗎?”
冷離狐疑地看向卿儒,問道:“去哪裏?”
卿儒舉起折扇,指向不遠處的一座大礁石,說道:“去那裏!”
那是跟港口相反的方向,一般漁船為了避風都是會在港口停下來的,也有去礁石後麵的。隻是如今水怪之事鬧得沸沸揚揚,大批漁船都成群結隊地在港口停留,甚少在礁石後麵,那樣子出事了反倒不容易逃脫。
“漁船大多都在港口,卿儒公子怎地要反其道而行之?”
卿儒但笑不語:“姑娘跟在下來就是了。”
冷離咬了咬櫻唇,可愛的貝齒在陽光下就像珍珠一樣耀眼,心一橫,算了,就跟他去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大不了待會兒再回來嘛。
手中緊緊地攥住一把毒粉,冷離盡量跟卿儒保持一丈遠的距離,亦步亦趨地跟在了卿儒的身後,步伐也盡量放輕,這樣子周圍有什麽聲音的話,冷離也能夠全數捕捉,以避免有人偷襲。不是冷離太過於小心謹慎,實是這兩日在東海遇襲的次數太多了,冷離不得不小心提防。
轉過大礁石,當看到眼前的情景時,冷離竟然不由得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