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貴妃的心思是讓柳芊芊嫁予赫連塵,兩個人親上加親,赫連塵能得柳國公的助力登位後,柳氏一族才是真正的一門雙後。
隻是這赫連塵一心隻屬意於雲相,對柳芊芊隻有兄妹之情,柳貴妃也隻好作罷,讓皇上賜了婚給赫連塵。
原本朝中三足鼎立,雲相與柳國公現在卻是有隱隱結成聯盟之勢,現在冷紹反而是落了單了。
原本在政見上雲相與柳國公是有不合的,雲相是皇上未登基之前的至交好友,兩個人一起成事經過了諸多磨難,而柳氏差點一門雙後更是無比榮耀,論起來柳氏還算是延國的開國工程,看著雲相總有一種看後輩小生的感覺,但是雲相心有抱負,在朝政上幾次三番與柳國公有衝突,每每都起得柳國公吹胡子瞪眼睛的,鬧得不可開交,連皇上都無可奈何。
一麵是自己年少的好友,一國之相,一麵是肱骨之臣,自己的嶽丈,心中的稱真是不知道偏向誰才好,隻能做壁上觀任兩個人去鬧,而冷紹是冷眼旁觀,他最看不得文人撕破臉,原本的斯文麵目都變了,朝上你參我一本我回你一詔,這麽多年了也不覺得累,他才不要操這心,隻要自己帶兵打仗就行。
沒想到這一夕之間卻是變了樣,自從雲相的女兒被賜婚給了柳國公的外孫,兩個人卻是惺惺相惜了起來,朝政上一方有異議另外一個人也不會再像以前那般堅持己見,兩個人都能有事慢慢商量了。
皇上當然是樂見其成,群臣和樂多好,他也不需要當和事佬了。
隻是冷紹漸漸感覺到了自己身為武將的弱勢,一旦沒有戰事,他便是不被倚重的人,可是誰願意天天在刀口下舔血過活呢。
而且雲相和柳國公都為了子女在籌謀,自己之前卻沒有想那麽多,這一回首才發現自己的三個兒女中最有可能依仗的竟然是自己的幺女冷離,這個以前從來不被重視的傻女兒。
朝中的三足鼎立隱隱成了兩派紛爭,風向漸漸變了。
而柳國公也是千思萬想,為這柳芊芊的婚事操碎了心。
隻是柳芊芊現在還管不著那麽多,她聽了冷霜玲在詩社聚會上的提議眼睛都亮起來了。
“琴藝會是不錯,不如三天後便開始。”柳芊芊說風就是雨,“我讓我堂哥從宮中請頂好的琴師來給我們作判。”
雲璿亦是一臉溫柔的笑:“我也同意,撫琴最是修身養性,我每日不彈上半個時辰第二日便渾身不舒服。”
“嫂嫂,你放心,你定然是得頭名的,我們嘛就去湊湊熱鬧便是。”柳芊芊揶揄著雲璿。
雲璿的臉頓時紅透了,嬌嗔道:“芊芊別亂說,我……我和你堂哥還沒成親呢。”
“沒成親怕什麽,皇上的聖旨都下來了,最多就是這年把的事情了,我叫一聲嫂嫂便是希望你手下留情,不要讓我輸的太難看罷了。”
周圍一眾女兒家都捂了嘴“哧哧”在笑,平日裏柳芊芊最愛開玩笑,今日連雲璿的玩笑都開起來了。而雲璿慣來是個臉皮薄的,見大家都在笑,自己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冷霜玲見大家都有興趣,自己都佩服自己想的法子好,她站起身來福了福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三日後舉行便是了,第一次嘛……就在我家好了,今後還和詩社一般,誰贏了在誰家。”
大家都同意,冷霜玲轉了轉眼珠又道:“我聽說,慕白先生的徒弟這幾日在京城,我哥哥與他似乎還有些交情,那些宮中的琴師慣常都是做一些慶典的琴曲,請他們來作判也太一板一眼了,不如我讓哥哥請了慕白先生的徒弟來給我們作判吧。”
忽然間大家都鴉雀無聲,冷霜玲不知道怎麽了,不禁有點尷尬:“這……這不好麽?”
一下子女兒家們卻是爆發了,嘰嘰喳喳如同麻雀一般你一言我一語。
“慕白先生不就是那個一曲退了十萬大軍的人麽!”尖叫出聲的是尚書的千金。
“就是啊,你哥哥居然認識他的徒弟,那慕白先生到時候會不會來啊?”捂著臉激動不已的是吏部侍郎的侄女。
連一向性子最為恬淡的雲璿也是眼中閃亮,向冷霜玲求證道:“玲兒,你確定你能讓慕白先生的徒弟來作判麽?可別騙我們姐妹啊。”
冷霜玲見眾人都這麽期待,心中更是得意,臉上卻裝作毫不在意地樣子:“我哥哥見識多廣,他必然是與慕白先生的朋友交好,我聽他說過的,他們曾經把酒當歌過。”
周圍的一眾少女們聽了更加激動了,這慕白先生延國上下誰人不知,當年皇上為了他不費一兵一卒退了北境的大軍而要給他嘉獎,他卻逍遙而去,什麽都不要,連京城的城門都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