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整齊的大部隊,扛著寫著“延”字的大旗,緩緩向前。
金戈鐵馬,晌午的陽光最是刺眼,冷離看著那漸行漸遠的部隊,看著赫連軒的身影越老越小,心也是沉到了穀底。
可是她知道她身處的環境容不得她多多感慨,還有很多事情等待著自己,她是堅強的冷離,不是那個被愚蠢的愛情蒙蔽了雙眼的阿棄。
現在能夠讓她奮不顧身的隻有赫連軒,為了他,她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自己。
皇上最先乘坐繡著金色蟠龍的龍輦離開,赫連塵也在送行的隊列裏,他見冷離獨自走下城樓,嘴角頓生冷笑。
“燕王妃,你可要好好珍重等五弟回來啊!”赫連塵笑的邪魅。
冷離冰山的容顏不見任何表情,她冷冷的回道:“三皇子亦是如此。”
“唉。”赫連塵歎息道:“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盼到五弟回來,或者你能不能熬到五弟回來。”
“三皇子怎麽忘記了,在沒有揭穿你虛偽的麵容之前,我和燕王都會好好的。”冷離緊緊的握著拳頭,瞳孔驟然收縮,即便是重生,她對他的恨意是一天都不會少的。
而且她現在非常的清醒,對赫連塵剩下的全是恨意,曾經那蒙蔽了心的愛情,真是讓她想要痛罵自己。
赫連塵的臉色見見陰鬱起來,這個女人伶牙利嘴,句句話都在暗示著什麽。他笑得更加冷酷,“各自珍重。”
“多謝。”冷離看著他嘴角的冷酷的笑,就想到他殺她取心的那個夜晚,他的嘴角也是這般的笑容。
日後她定要讓他也嚐嚐被人挖心的滋味!
三皇子府內,赫連楚哈哈大笑,笑的如此的放肆,帶著鄙夷和嘲笑,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
“三哥,我真是佩服你相處這麽絕妙的法子,他赫連軒有通天的能耐也奈何不了父皇的聖旨!”赫連楚太過開心而仰麵坐在椅子上。
“怪隻怪他愛出風頭,自以為立下了功勞就可以不可一世,到頭來不過是自掘墳墓。”赫連塵冷冷的說道。
“隻要有三哥在,我就不怕了!”赫連楚安然放心,隻要除掉赫連軒和冷離,他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實在是大快人心。
回到燕王府,冷離坐在空蕩蕩房間心緒不寧,雖然已經讓於乾豐跟在赫連軒的身邊,可是她的心就是沒有辦法安慰。
不知道這一路上會遇上多少艱難險阻。
她試圖讓自己冷靜,卻聽見外麵的下人來報,太後請她入宮見麵。
冷離秀眉緊蹙,這個時候太後見她要做什麽呢?!
冷離走出屋子才看到是太後身邊的服侍的小太監來傳得懿旨,她回道:“公公請回,我即可就進宮。”
“是。”小太監弓著腰點點頭退出了院子。
冷離立刻一番收拾,坐上馬車,就趕往了皇宮。
走進宮門,來到禦花園的入口,她就撞見了娉婷而來的柳貴妃還有惠嬪。赫連塵和赫連楚沆瀣一氣,他們的母妃自然是要走在一起的。
柳貴妃還是一如既往的打扮的甚為華貴,這一身華美的宮服,裙擺上繡著的八尾鳳凰在陽光下閃著金光,生生的將身邊的惠嬪比了下去。不過惠嬪原本就不是特別得到皇上的寵愛,又是跟在柳貴妃的身邊,打扮的非常素淨,隻是眉絲眼角都帶著疏離和算計,看起來非常的小家子氣。
她走到柳貴妃和惠嬪的身邊緩緩施禮,“拜見柳貴妃,惠嬪。”
柳貴妃也不讓她起來,自顧自的和惠嬪說道:“這晌午的太陽就是毒辣,好好的妝容都化了。”說著她拿著絲絹擦了擦額頭上的津津細汗。
看著柳貴妃眼角裏的鄙夷,惠嬪以扇掩麵笑道:“娘娘你不化妝也是雍容華貴。”
趨炎附勢!和她兒子一個德行!冷離知道這裏是皇宮自己不好發作,畢竟還是那句話尊卑有別。可是這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欺負,而且報複回去的手段其實是多種多樣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這燕王剛剛離開,燕王妃就迫不及待的來了皇宮,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事?到底是年輕坐不住啊!”柳貴妃雖然心裏生疑,但是表麵上仍舊雲淡風輕不以為意。在她看來什麽都逃不過自己的手掌心。隻是冷離這個時候進宮,她覺得自己眼皮在跳,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