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赫連塵握緊雙手,手指關節發出咯咯的聲響。
“現在天色已晚,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就不多留了,我還要趕著回宮。告辭了。”冷離衣擺一掀,走出了花園。
冷離離開,冰溪也說了一聲告辭追了上來。
“燕王妃請留步。”冰溪叫住了準備走進馬車的冷離。
冷離站在原地,與冰溪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問道:“有事?”
“不,我隻是想問問你可好?”冰溪的唇角一彎帶著關懷的笑意。
“我很好,多謝。”冷離最討厭別人的故意接近,更何況這個冰溪不簡單,她不得不防。在沒有弄清楚他的真實身份之前,她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那就好。”冰溪凝視著她,一雙桃花眼似乎有說不出的情誼繾綣。
冷離瞥了一眼雲府門口進進出出的下人,他用看情人的眼神看著自己,難保別人不會起疑,自己留在這裏也會找人話柄。
“再會。”冷離眼皮一垂,踩著墊腳石走進了馬車。
回到宮裏,冷離將自己遇刺的事情和皇太後說起,皇太後的臉色一沉,“沒有想到赫連塵居然如此膽大包天,居然在雲相府裏動手殺人。”
“他和雲璿有婚約在身,與雲相本就是一家。雲相雖然也發現了端倪,但是現在兩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隻怕也隻能替赫連塵掩飾下了。”冷離淡淡的說著,想到今日赫連塵的大膽,看來是真的恨透了自己。
翌日,早朝的時候有人提起來昨晚在雲相府裏的事情,皇上聽後雙眉緊皺,問道:“雲相,昨晚一共死了多少人,傷了多少人?”
雲燕清知道此事掩飾不住,他跪倒殿前,“啟稟皇上,死了六人,傷了十二人。都是京城裏的小姐。”
“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凶手可抓住了?”皇上又問道。
“回皇上,還沒有。那些黑衣人動作迅速,我府裏家丁和侍衛都沒有追上。”說到這裏雲燕清做出非常懊惱後悔的神情。
赫連塵藏在袖管裏的雙手緊緊的握著,生怕雲燕清的話讓皇上起疑。
皇上聽後,默不出聲,良久才說道:“既然事情發生了就要給受傷的千金小姐一個交代,雲相,從你的府裏支出一部分金錢作為撫慰金給她們的家人送去。既然你府裏的侍衛不行,朕就從宮裏派一些侍衛去你府裏。你是本朝宰相,斷不可有閃失。”
“是,臣遵旨。多謝皇上。”雲燕清暗暗鬆了一口氣,總算是平息了這件事情。
下朝之後,百官議論紛紛,都說雲燕清深得皇上的寵愛,居然派宮裏的侍衛去他府裏,真是榮耀之際。
禦花園裏,冷離站在那裏看著碧波蕩漾的太液池,臉上淡淡的笑容同樣春光瀲灩。
冷紹站在她的身後,有些氣結,居然讓雲燕清占了便宜。
“冷將軍不用生氣。”冷離回頭看了一眼冷紹,見他吹胡子瞪眼的樣子有些發笑,她掩住唇角的笑容說道:“你可以皇上真的是好意派人去雲府保護雲燕清的安全嗎?”
“不然呢?”冷紹反問道。
冷離搖了搖頭,“雲燕清現在才是舉步維艱,身邊一下子就被皇上安排了那麽多的人。以後他想要密會什麽人,計劃什麽事,全然逃不過皇上的手掌心了。”
冷紹這才明白似的點點頭,他綠著胡子說道:“我說今日皇上怎麽讓宮裏的侍衛去雲府,原來如此。”
冷離低頭看著太液池裏的錦鯉,她從清音手中的銀盒子裏抓了一把魚食,然後用另一隻手捏了幾粒灑向湖裏。
“事在人為。”她淡淡的說道。
冷紹望著她,不確定的問道:“是你給皇上出的主意?”
冷離笑著搖搖頭,“我可沒有那個能耐,冷將軍倒是可以想想,現在這皇宮裏誰吹的枕頭風,最得皇上的歡心?”
冷紹這才恍然大悟,現在在皇上身邊最得寵的就是翠微宮方嬪了。沒有想到方嬪居然會是冷離的人,看來她這個女兒真是不簡單,在宮裏小住了這麽些日子,居然培養了不少自己的心腹。
冷離將手裏所有的魚餌都扔進了太液池,昨天她從宮裏回來以後,就直接去見了方嬪。方嬪原本就對雲燕清不滿,因為她被封了方嬪,雲燕清等人就上書皇上說她無所出,又隻是一個女琴師,這樣的出身實在是不適合掌一宮的主位。
雖然皇上駁回了他們的奏折,但是方嬪卻是一個愛記仇的人,隻要有任何的機會扳倒或者給自己的敵人難看的機會她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