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真不是於圖,對事情的掌控能力要強得多,而且是冷離親自挑選的人,看主人的臉色行事的能力相當高,也算得上是新的燕王府辦事能力比較強的一個人了。
叩了兩下門沒有聽見裏麵的動靜,自然而然就退後一步站在門口等著。
赫連軒開門出來,易真連忙迎上去,朝赫連軒道:“王爺……”
話還沒有說完,被赫連軒伸手擋住,製止了他要說下去的話,輕聲道:“有什麽事去前廳,王妃還在睡覺!”
易真是見過王妃的,那個清冷清冽的女人。
目光不經意間滑過已經關上的房門,然後朝赫連軒做了個請的姿勢,赫連軒於是走在前麵,易真跟在赫連軒身後。
離開臥室已經夠遠,易真才開口道:“章宣公公在前廳等著王爺呢,似乎有什麽事情要告訴王爺!”
赫連軒眉頭微微一皺,不置可否。
心中卻極度不滿,這才回來多長時間,看來某些人的眼睛伸得夠長的呀!
原本還打算的是下午了才去皇宮中參拜皇上跟太後,沒想到這章宣來的時間,遠比他們還要早了,後麵的事情……
赫連軒瞳孔一時間緊縮,目光當中的威懾力讓周圍的氣場極度下降,易真走在後麵都能感覺到赫連軒的變化,後背沒經意間縮了縮。
看來這王爺真是跟傳聞中的有點不符,否則怎會讓自己都心生恐懼了呢?
但很快易真的背脊又挺直了,指著前麵已經到了的正廳道:“王爺,章宣公公在裏麵等著你呢!”
赫連軒收起了目光當中的威懾,和顏悅色的走了進去。
他方才隨便著身的一件長袍,淡青色的料子都是上好的,放眼整個京城恐怕也沒有兩個人穿得起。這也是每年宮中的禦賜上等布料,因為近兩年的戰功赫赫,才賞下來燕王府的。
章宣一看見赫連軒進門,立刻從身後的隨從手中拿過聖旨,待赫連軒跪在地上,才展開來宣讀。
赫連軒眉頭越聽越緊,完全沒想到皇上連這個都想好了,居然準備為他在宮中大肆的舉辦一次接風宴,而且所有大臣皇親國戚一起參加,主角便是燕王跟燕王妃。
章宣一道聖旨宣讀完畢,赫連軒對易真使了個眼色,易真已經主動上去送章宣離開,並塞了銀兩在他手中。
赫連軒眼看著手中沉甸甸的聖旨,不好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宴會籌備的時間相當短,就是赫連軒跟冷離回來的第二天晚上。
章宣宣讀聖旨的時候明確的說了赫連軒跟冷離因為長途跋涉,就不用再去宮中請安了,放在第二天晚上再請安也不遲。
就因為這句話,赫連塵氣衝衝的上了柳貴妃宮裏,坐在榻上灌了整整一杯開水也沒有消氣。
柳貴妃正讓周圍的之桃捏著肩膀,看見赫連塵進來的樣子不禁微微蹙了黛眉,不解的問:“塵兒這是怎麽了?”
赫連軒一張俊秀的臉因為生氣已經扭曲變了模樣,聞言也是重重的哼了哼,然後含怒道:“父皇看來是對五弟越來越器重了,現在為了他連規矩都改了!”
柳貴妃不解赫連塵這話是什麽意思,於是讓之桃上去為赫連塵再滿上了茶水,自己身子微微靠在榻上的小茶幾邊緣,“是不是又出了什麽事情?”擔心溢於言表,果然是自己的兒子,終究不一樣的。從前可沒有見到她這麽對赫連軒過。
赫連塵臉色因為氣憤顯得赤紅,半響才漸漸平靜下來,看見母親這樣關心自己,便也學著柳貴妃的姿態趴在茶幾上,“母妃還不知道嗎?這從來大延就有的規矩,凡是從外麵回來的將領還是皇族,首先應該做的就是拜見皇上,但是這赫連軒……”赫連塵對弟弟直呼其名,還一臉無可奈何的恨意,讓柳貴妃頓時明白了其中的緣故。
“你父皇赦免了他?”柳貴妃很不願意承認這個結果,但最後還是不得不承認,眼中滿含不甘心的味道。
赫連塵已經不想開口,便重重哼了哼,然後點頭。
柳貴妃的視線立刻淩厲的盯著茶幾上的茶杯,裏麵冒著寥寥青煙的茶水已經慢慢再變冷,跟天氣不無關係。
如果她跟赫連塵就如這茶杯裏的茶水,人走,茶涼!
這後果真是讓人不敢想象。
“塵兒,你要靜下心來!”想了半天,柳貴妃拍拍赫連塵的手背,長長的晶瑩的手指甲咋赫連塵手背上輕輕滑過的,帶著無名的安慰。
赫連塵稍稍安慰了一下,麵色也跟著柔軟下來。
至少,現在他們母子兩個都好好的,沒有人因為什麽而失去了誰。
“母妃,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麽完了的,咱們現在先韜光養晦,等赫連軒先風光一陣子,接下來咱們再好好的整治一下!”赫連塵說整治的時候整張臉尤為掙紮,原本俊秀的臉龐猙獰得讓人害怕。
柳貴妃跟著點點頭,輕笑的道:“這宴會,我按照了最高的等級給他安排了,就是讓赫連軒放鬆警惕,以後好等我們一擊就中!”
赫連塵微微驚訝,問柳貴妃:“母妃,這……合適嗎?”
柳貴妃笑容還沒有凋謝,自然道:“當然合適,我就看他赫連軒到底是改變了多少,能夠得到皇上現在的寵愛,可千萬不要……讓我們失望才是!”
“母妃有什麽好的計劃了嗎?”赫連塵陰笑的問道。
說到這裏,柳貴妃朝站在外間伺候的宮女太監揮手讓人都出了門並合上門才輕聲在赫連塵耳邊道:“那赫連軒沒有一次清除,現在的警惕心肯定很重,你就不要什麽韜光養晦了,以前什麽樣子,現在依然什麽樣子,不要讓他生了疑心。”
赫連塵這才恍然大悟,連忙點頭,笑著感激自己的母親:“還是母妃想得周到,那麽明天晚上的宴席,還是要靠著母妃看著了。”
柳貴妃自然而然的昂起頭頂著珠翠的腦袋,驕傲得像一隻孔雀。
“孩子,你就等著吧,讓他們不過是暫時得意一下,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赫連塵信心滿滿的看著自己的母妃,跟著點點頭,兩個人相視而笑。
到了第二天。
傍晚太陽還沒有下山,赫連軒給坐在榻上難得看書的冷離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披風,笑著催促:“離兒,咱們已經到進宮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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