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離忍住笑容悄悄瞥了清音一眼又轉移了視線,裝作不經意的問道:“怎麽了?”
“王爺……”清音指著院子裏麵的燈火通明。
原來是赫連軒提前回來,冷離卻連清音都沒有帶便自己出門了!
“軒!”冷離一進院子,赫連軒便站在門口最顯眼的位置,視線遠遠望著入門口。
長身玉立,赫連軒一襲月白色的長袍更襯得整個人身子更加修長,氣質豐神玉潤。
但是整個院子絲毫沒有那個男人立身的地方那般清閑,小小的門廳裏麵便容納了不下二十個下人,人人都是垂著腦袋,連抬起頭看看都不敢,靜謐得讓人呼吸都不通暢。
聽見冷離的驚呼,赫連軒居然半響也沒有出聲,隻是盯著冷離,一副平凡的麵孔上,眼睛晶亮晶亮的,仿佛要看進人的心底裏麵去。
“都先下去吧!”冷離揚聲道,也許真是她不對,但是不見得這樣對這些人吧,冷離不見得是芊芊弱女子,一句話還是讓所有下人都領命而去。
一時間空氣變得更加靜謐,剩下的兩個人四目相對,卻沒有往常的柔情。
“軒!”冷離一步一步靠近赫連軒,微微歎了口氣,還是微微弱了語氣,“我在家閑得無聊,不過是去看看冷霜玲!”
“那清音怎麽解釋?”赫連軒突然問道。
冷離傻眼,原本就是不打算帶清音的,還沒想到剛好被赫連軒看見。
赫連軒一雙眼睛在夜色下麵靠近一看更是嚴厲清冷的可比過天邊的月亮,半響沒有一點溫度。
冷離不禁斂了希冀的神色,端著腦袋也垂了下去。
赫連軒漆黑的眸子不禁顫動了一下,轉眼一把攬過冷離的身子揉進自己懷中,待溫熱的氣息包裹了她身上夜的清涼,才一把抱著她回屋。
“軒,我自己能走!”冷離理虧,赫連軒看著她的眸子實在讓她心虛,即使呆在他懷中都有隱隱的不安。
“嗯?”赫連軒悶悶的聲音剛傳出來,冷離便不可抑製的顫抖了一下,仿佛是從靈魂深處發出來的響動,讓她自己都忍不住詫異。
再也沒了動靜,乖乖的抱著赫連軒的脖子,任他將她抱進了床榻之上。
隔日清晨。
“王妃,冷府少爺在門外求見!”清音站在房間外麵道,赫連軒在天色剛微微亮的時候就離開了王府,具體在忙什麽也不肯告訴冷離。
冷離已經梳洗完畢,隻差最後一根能夠挽住長發的簪子。
聽見清音的話一邊將梳妝台上的一根清秀的木簪遞給身後的丫鬟,一邊道:“讓他先在前廳等著吧,我馬上過來!”
“是!”清音的腳步聲剛剛消失,冷離頭頂的長發已經被秀氣的挽在一起,形狀飄逸的顰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溫婉了許多,臉頰上還有淡淡的潮紅。
“王妃,這樣可好?”新來的小丫鬟月瓏笑著問道。
“嗯!”冷離淡淡應道,轉身出了房間朝前廳走去。
冷鋒一見到冷離出現,也不顧自己的身份連忙湊近冷離,焦急的道:“王妃,冷鋒有一事相求!”
冷離清冷的麵孔一點笑意都沒有,視線餘角瞥了冷鋒一眼,揚手讓所有下人都先下去了,才問道:“現在能說了?”
“王妃,昨日的事情……”冷鋒目光悄悄滑過冷離臉上,見她冷淡的模樣根本不知道是生氣還是漠然,一時間連開口的理由都找不到,不由尷尬萬分。
冷離輕聲歎了口氣,“直接說吧,什麽事情?”
冷鋒沉吟了一會兒,才張嘴道:“玲兒入宮的日子沒有幾日了,冷鋒今日來求王妃,就是想求王妃這件事情務必要……”後麵的話不說出來冷離也全然能夠領會了。
冷霜玲的事情,冷家已經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她身上,如果不成,冷家對她的支持,想必也不會如現在一般。
“這件事情,我隻能盡力,如果皇上當真是興起,也還要看運氣!”冷離當然不敢打包票,皇上是她的父親,說穿了是她得聽他的命令,而且他聽她的。
冷鋒慢慢安定下來的神采很快又不自在了,猶豫了好半天,才四周掃視了一眼過後低聲沙啞道:“這件事情看來也是瞞不住的了,父親現在也正為了這件事情神傷,我是私自來請求王妃的!”
冷鋒的神色一時間變得相當正經嚴肅,冷離猜到可能與昨日傍晚的事情有關,便示意冷鋒繼續說下去。
“玲兒肚子中現在有了一個小孩!”冷鋒一句話顫顫巍巍,似乎連他自己都不敢置信,但是又不得不信。
冷離也狠狠吃了一驚,想到什麽地方也絕對沒有想到這一步,麵色都跟著顫抖了一下。
“什麽時候的事情?”冷離隨即冷麵問道,遇到這樣的事情,從前想的萬不得已,現在也根本不可能,冷霜玲說什麽都不能再嫁給皇上,那麽究竟還有什麽理由?
赫連軒不在府中,冷離便連一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了,冷鋒也是熱鍋上的螞蟻,自顧都不暇了。
如果冷霜玲的事情一旦被皇上知道,不說冷鋒了,整個冷氏一族,恐怕都是滿門抄斬的罪狀,隻有她這個燕王妃,或許還可以逃過一劫。
現在的皇上,不會沒有人知道。
“玲兒說她有自己喜歡的人了,那個人……”冷鋒長長舒了口氣,才鼓起勇氣道:“那個人就是纖纖的大哥。”
冷離才忍不住驚訝,柳纖纖的大哥,柳淮亦?
“他們什麽時候認識的?”冷家的人怎麽偏偏都撞上了柳家的人,偏偏兩個家庭的人根本就是水火不相容。
冷鋒想起自己那樁子事情,尷尬的笑笑,“聽玲兒說起已經很長時間了,隻是沒有告訴家裏麵!”
“但是他們哪裏來的機會!”冷離也免不得急躁的跺腳,如果是單純的喜歡還很好說,居然都有了人家的孩子,而且那柳淮亦的為人,他們不見得清楚。
柳國公府上的男子,冷離接觸甚少,就連朝堂之上,他們踏足的機會也少之又少,柳淮亦的名字,也不過偶爾聽赫連軒提過。
冷鋒垂著腦袋想了良久,還是搖搖頭,“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現在已經不能深究,我與這柳淮亦不熟,玲兒的孩子都有了,還不知道他是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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