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玲連忙點頭,“我記好了!”
冷離點頭,跟門口的太監說了過後很快皇帝就讓他們進去了,距上次之後,這是冷霜玲第一次見到皇帝,滿臉懼怕,但是其中又帶著一絲倔強,不肯屈服在麵前的男人麵前。
冷離拽著冷霜玲一一跪在地磚上,朝皇帝行禮過後才漸漸抬起頭來,冷霜玲已經沉默,冷離則眉目清秀的看著皇帝:“父皇,兒媳帶著冷小姐來給父皇請安!”
冷霜玲莫名其妙的瞪了一眼冷離,愣在原地。
皇帝看著大殿之上的女子跟記憶當中的馨妃果真長得是那麽相似,五官甚至連上舉手投足的神韻。
皇帝錯愕在當場,兄弟倆的事情他還沒有時間來好好消化一下,叫現在冷霜玲已經出現在他麵前了,還能怎麽辦?
冷離肯定不會沒有做準備就貿然前來。
思及此,皇帝的麵色,居然越發漆黑,一雙銳利的眸子偶爾碰觸在冷霜玲身上,讓她情不自禁鎖緊了眉頭。
難怪同是一個父親,冷霜玲跟冷鋒和冷離長相並不相似,跟一母所生的冷鋒,甚至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這樣想來,皇帝如被什麽東西堵住了思維,半響說不出什麽話來。
冷離目光睿智的偷偷瞅了瞅上位的皇帝,隨即拜下身,“父皇,想必燕王已經將知道的事情告訴給父皇了,兒媳現在帶著冷小姐過來,便是來送當年馨妃娘娘的信物,還請皇上過目!”不吭不卑的聲線在空蕩蕩的大殿裏麵縱橫亂撞,冷霜玲略微皺了皺眉,心中升起一絲很不好的預感。
大殿裏麵沉悶了好一會兒,皇帝也不說是看或者不看,令人驚悚的目光始終在冷氏姐妹的身上滑動,讓人不辨陰晴。
冷霜玲暗地裏揪了揪冷離的衣袖,為什麽會叫她同來皇帝的禦書房,她現在一點沒有輕鬆的感覺,冷離說的淡然,她還真做不到。
皇帝當然不會忽略了這麽一個小動作,心頭又是一震。
還有人憑空都會如此相似嗎?冷霜玲的每一個動作,無不是透露著馨妃的味道。
遙想當年馨妃初進宮見他,那時候他才雙十的年紀,馨妃比他年紀小,卻怕透了他,躲在前妃子娘娘的身後不肯出來,這事後來還屢屢被他做了閨房中的笑話,讓馨妃無數次不勝嬌羞。
但是時間變換,滄海桑田,站在自己麵前的女子,分明長著跟馨妃一模一樣的相貌,卻始終不是當年的女子了。
馨妃有的溫婉,在這個女子身上見不到蹤影,反之那點倔強,卻還透露著兩個人之間的聯係。
“拿上來吧!”皇帝點頭,室內沒有太監,冷離隻能親手供上。
就連冷霜玲也不知道,那一隻卷軸跟一張發黃的紙張裏麵究竟是什麽,隻是疑惑的瞅了瞅冷離,似乎想讓她告訴自己。
冷離搖搖頭,示意冷霜玲靜觀其變。
初展開卷軸,皇帝的手便在顫抖,如篩糠一樣都快要拿不住卷軸,冷霜玲側頭看冷離,發現她極其淡定的望著皇帝的麵孔,也遂不再擔心,垂下頭等著下麵的發展。
卷軸在蒼老的手中呆的時間並不長,重要的是下麵還有一封書信跟一個小匣子。
書信的開頭,便寫著“聖上親啟”!
皇帝一愣,隨即確定下來這書信一定是馨妃的親筆信,她特有的柔軟而不失韌性的字體,不是誰都可以模仿的入骨三分。
顫顫巍巍的手漸漸展開書信放在書桌上,往事如細水淵源流長,皇帝渾濁的眼睛,竟然忍不住的涕泗橫流。
誰說帝王無真愛,隻是未到末路時!
很多東西不是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就知道珍惜,往往要等到失去一次,有了一個慘痛的教訓,人才知道痛,才會更加珍惜的對待!
皇帝也是普通人,何嚐不是如此?
一絲輕微的哽咽的聲音在禦書房傳開,跪在下麵的兩個人根本連動都沒有動,冷霜玲心中焦急,時不時會將目光投在冷離身上,今日讓她來皇宮,雖然不是將她送給皇帝,但是現在她始終還是不明白是什麽意思,皇帝當著兩個女子的麵居然老淚縱橫,究竟是為了什麽。
“稍安勿躁!”冷離用唇語對冷霜玲道,說罷又低下頭,一臉虔誠的等著皇帝的情緒發泄完。
最後拆開的是一個精美的小盒子,裏麵大小隻能容納一個拳頭,冷離一路急匆匆的趕過來,竟然也都沒有好奇的打開看看。
皇帝見到這個盒子更是悲痛欲絕,已經長了鶴皮的手指探進了盒子中間,取出裏麵靜靜盛置的一隻血玉鐲子。
這與冷離的視線剛好相撞,不由自主手下微涼,手腕上的鐲子,滑到了手腕最低處,清潤的觸感讓她心驚。
兩支鐲子,竟然是一模一樣的!
“燕王妃,帶冷小姐先回去吧,朕累了!”眼中渾濁的淚光閃耀了好一會兒,皇帝才將血玉鐲又放回了小匣子裏麵,一摞東西自己親手抱上,轉身欲出門。
冷離一急,徹底沒想到皇帝居然這副表情,算是過去了嗎?
後麵的結局本不該是這樣的,何況赫連軒現在還不知道會在什麽地方,以她的推測,多半跟皇帝有不可截斷的關係,或者一時怒火!
越想越不對勁。
“父皇,請問父皇,燕王爺如今身在何處?”冷離雖然及不忍心打擾到歲月的甬道之中這個已經快到風燭殘年的老人,但不忍心又如何,她的夫君,可不能為這件事情陪葬。
以是,大著膽子,在冷霜玲敬畏的目光當中,她還是問出了口。
“來人!”皇帝已經快到門口,立即有一群太監急匆匆的湧了進來。
冷離還未辨事情發展到現在究竟是什麽意思,皇帝已經疲憊的揮手:“放了三王爺跟燕王,送王妃跟冷小姐出宮!”
“是!”
還真是被皇帝給關起來了,但好在這麽多的信物出現,現在隻要給皇帝找一個台階下,讓冷霜玲的身份不再尷尬,日後的事情處理起來就好多了。
“父皇!”冷離疾走兩步,欲攔下皇帝。
“明日再說吧!”皇帝竟似無限疲憊,遠遠看去,就連背脊也彎了一截,整個人看上去絲毫沒有皇帝那種淩人的氣勢。
冷霜玲如看了一場莫名其妙的鬧劇,很是鬱悶的問冷離:“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我看著皇上今日,怎的如此反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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