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嫣教她禮儀,是在她懵懂做錯後,她再當著眾人的麵指出錯誤,然後落落大方的示範行禮;
拉她融入侯府,是故意表現出與侯夫人關係親厚,引她黯然神傷;
所謂帶她出門社交,就是讓京城貴女公子們圍在一起嘲笑排擠她。
楚如嫣這麼好的姑娘,卻讓她在侯府過的生不如死。
直到被禁足在小院,她才有了片刻的安寧。
楚珠珠心中無聲冷笑,
“我不與眼瞎心盲的人說話,我知道你這次來是要帶我回去,我明說了,你還不夠格。”
楚墨雍容的表情差點繃不住,寒聲道,“我不夠格?那你想讓誰來?”
楚珠珠淡淡道,“自然是鎮北侯。”
楚墨驟然沉默,麵容隱含雷霆之怒,目光緩緩掃過楚珠珠,讓人不寒而栗。
在一旁充當背景人的王大人心中咯噔一下。
鎮北侯戰功赫赫,位高權重,怎麼可能會親自來京兆府。
隻是為了帶走一個並不親近的女兒。
楚墨眼神怪異,好像在看什麼怪物,“楚珠珠,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楚珠珠不想和楚墨廢話,轉頭對京兆府尹道,“王大人,鎮北侯不來,我不會離開京兆府。”
這話語氣平靜,王大人卻嚇得根本不敢接話,連聲道,
“哎呦喂!我的二姑娘,你們都是親人,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不如快快回家去,和鎮北侯說上一說,他定會體諒你的”
楚墨陰晴不定道,“楚珠珠,你哪裡來的底氣,敢使喚我們?”
楚墨轉轉手腕,給身後的仆從使了個眼色,想直接把楚珠珠打暈帶走。
他不想再聽楚珠珠的胡言亂語。
本想著侯府到底對楚珠珠有愧,對她不能太過粗魯。
現在看來,楚珠珠根本就是個不講理的粗婦,不值得他多費口舌!
仆從壯了膽子緩緩靠近。
就見楚珠珠認真揉了揉發絲,讓原本就不怎麼平整的頭發更顯淩亂。
隻聽嗚咽一聲,碩大的淚珠就掉了下來,號啕大哭起來。
仆從被嚇的不敢動彈。
楚珠珠哭道,“我被惡奴害的差點沒了性命,大哥你竟然還如此訓我,早知我還不如死在外麵算了!”
楚墨眉頭一擰。
她莫不是以為隻要哭鬨幾句,就能得償所願嗎!
訓斥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府外傳來腳步聲。
“楚世子,你也忍心讓這小可憐受委屈!”
楚墨一轉頭,隻見一個錦緞華服的胖公子走了進來。
腰間玉佩晶瑩,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身上穿的戴的具都價值不菲。
他臉盤圓潤,神情帶著幾分被嬌寵慣了的傲然,拿著紙扇搖頭晃腦,
“依本王看,這姑娘定是受了大冤屈!”
楚墨詫異,“趙昭冀,你怎麼在這?”
趙昭冀一瞪眼,刷的一下把扇子合住,不滿道,
“楚墨,你竟然敢直呼本王的大名?”
京兆府尹見到來人,頓時從椅子上跳起來,三步並兩步的走下台,深深作揖,
“怡安郡王殿下,在下京兆府尹王青,有失遠迎。”
怡安郡王趙昭冀,幼年喪父,景順長公主捧在心尖尖的獨苗,還是五歲孩童時就被皇帝封了郡王。
京城中出了名的紈絝子弟,沒人敢得罪。
見王青態度恭敬,趙昭冀驕傲的把頭一昂,
“王大人不必多禮,倒是楚世子可真是讓本王吃驚,一點規矩體統都不懂!”
楚墨臉色一黑。
他雖然門第顯貴,可從小克己複禮,最討厭的就是京城這些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
他們除了祖上蔭庇,就是個廢物。
尤其這個趙昭冀,簡直是無理攪三分!
見楚墨心情不好,趙昭冀便更加開懷,他點點站在一旁抹眼淚的楚珠珠,
“本王不和楚墨這個臭石頭計較,這個小姑娘,你有什麼冤屈,給本王細細道來。”
楚珠珠哽咽幾聲,睜著紅彤彤的眼睛說道,
“回郡王殿下的話,民女楚珠珠被鎮北侯府刁奴害的差點命喪黃泉,我大哥還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