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北侯府,鎮北侯就是天,沒有人敢忤逆他。
楚珠珠這麼大的帽子扣下來,楚墨咬牙否認,理直氣壯的說,
“當然不是!隻是你現在還配不起這麼好的院子,不如等教導的有個模樣了之後再住!”
楚墨從來沒去過楚珠珠的居所,也不知道院子裡的規格,可他並不覺得楚珠珠需要換院子。
他內心深深覺得,現在的楚珠珠隻適合住在那種院子裡。
楚如嫣沒吭聲,心底卻也萬分讚同。
她能住好院子,是因為她是京城的天之驕女,這是她應得的。
就算她不是鎮北侯的女兒,而是什麼鎮南候、鎮西侯的女兒,她也住的起這麼好的院子。
而這個楚珠珠算老幾。
徒有身世的鄉野丫頭罷了。
楚珠珠淡淡道,
“楚世子,你不隻是楚如嫣的哥哥,更是未來的鎮北侯,你說這話的時候,真的考慮過鎮北侯府嗎?”
“本世子........”
楚墨剛想反駁,卻見楚珠珠猛然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指著遠處九霄閣隱隱約約露出來的房簷,冷冷道,
“一年前你們修繕九霄閣時花費錢財無數,是不是招惹了內軍衛還未可知,
現在侯府又要為嫡出女兒修繕院落,你覺得內軍衛會如何想?”
楚墨心一跳,可是並不理解楚珠珠的話。
他現在在鎮北侯身旁曆練,對內軍衛的作風有所耳聞。
林昀帶領下的內軍衛,狠厲的像頭野狼,逮到便不會輕易鬆口。
可是他們隻是簡單修繕,怎麼可能引來內軍衛!
楚珠珠怪異的打量楚墨一眼,深覺他在楚如嫣身邊,已經深深暴露了他隱藏在深處的智障。
她提醒道,“內軍衛林昀如今正要收管京城防衛,你不是不知道吧?”
鎮北侯掌管金吾衛,守衛皇宮內外、管理內城防衛。
和鎮守外城的京防營一道,是京城防衛的重要一環。
現在林昀意圖將金吾衛和京防營收攏,已經是京城上層隱隱流傳的重大新聞。
鎮北侯資曆深,不是林昀一個毛頭小子可以輕易拿捏的。
可若是林昀借著修繕院子的事情,要求徹查鎮北侯是否中飽私囊呢。
鎮北侯為官多年,自有下屬同僚孝敬,積攢下萬貫家財。
不說鎮北侯,滿朝文武,又有哪幾個禁得起查?
楚墨也想到此處,可看著楚如嫣暗自垂淚的模樣,他還是咬牙堅持道,“不過隨意修修,林首領哪裡有權力查我鎮北侯府?”
楚珠珠似笑非笑的在楚墨身上打量了一圈,
“楚世子,楚如嫣的花銷是現在鎮北侯府嫡出姑娘應當有的,我身為嫡出血脈,不管侯府實際花費幾何,恐怕京城都會覺得我與楚如嫣的院子相差無幾吧?”
除非鎮北侯府將楚珠珠的居所隻是荒院的事情宣揚出去。
可如果侯府真的敢宣揚,這滿京城恐怕都要傳的沸沸揚揚,鎮北侯府將自家親生的女兒踩到了土裡。
這種醜事,鎮北侯怎麼可能讓他人知道!
而鎮北侯府不主動說明,就給了林昀徹查的借口:
鎮北侯府為兩個女兒造了三座價值不菲的院落,可見鎮北侯府搜刮的多少民脂民膏。
而一但林昀查了,楚珠珠的院子花了多少錢便不再重要。
鎮北侯的其他作為,定會被林昀捏到把柄!
楚墨當即臉色漲的通紅。
楚珠珠說出這番話氣定神閒,看著他的眼神就像在說,他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
楚墨心知楚珠珠說的都對,可是心底越是知道楚珠珠說的都是正確的事,他心底就越發湧現出惱怒和恨意。
他才是鎮北侯府的世子,哪裡用楚珠珠這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來告誡!